他又說:“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
如果說她從來就沒期盼過他的解釋那是假的。
可他開口了,她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哪裡是什麼誤會?”她問,“那軟件不是出自你的手?聊天框裡打下的那些字不是出自你的手?”
她越說越急,“我昨晚沒報警,真的是大發慈悲了。”
說到昨晚,程滿有些理虧,畢竟是他欺負人了。
但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腦袋瓜抽了一樣,笑道:“報警的話,就憑那些聊天記錄,你猜警察會抓誰?”
“你!”蘇之聆氣的站了起來,她想要走,又停在那裡,“身份證還給我。”
程滿不接她的話茬,反而問:“你昨晚折回來就是為了撿身份證?”
“我,誰回去了?我沒有折回去。”
“哦?那你是怎麼能看完我身體的百分之五十的?還是正面?”
蘇之聆又氣又羞,真的好想過去打他。
她真的白長他三年。完全鬥不過他。
程滿往後撸了把頭發,短發像是韌性的草一樣在指尖穿過。
他突然憋不住地笑了起來,“看你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要過來揍我。”
“來,我給你打。”他很認真地保證,“我不還手。”
蘇之聆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側過身體不看他,“誰稀罕打你。”
程滿拿出手機,調出軟件後台,截圖,轉發。
“我把軟件後台的情況轉給你了。”程滿起身走過來,把手機遞給她,“你可以查,真的隻有你一個用戶。”
蘇之聆側眸去看,并沒有接過手機。但心裡的那份失落立刻轉為飄揚的旗幟。
程滿貼過來,小聲道:“我是一對一服務,并不是誰都給看的。”
蘇之聆不領情,“團建泡溫泉的時候,不是都能看到嗎?”剛才雷迪不還說看過他百分之八十嗎?
“那能一樣嗎?”他說,“領帶挂脖這種照片,隻有你能看。”
“你不要再說了。”蘇之聆聲音開始小下來,特别沒底氣。這種羞臊的把柄被人握在手裡,讓她擡不起頭來。
關于那個軟件,她實在是想知道究竟,糾結一番還是問了出來,“軟件那些給評分的用戶呢?”
“那些真的是AI對接的,不是我。”他解釋道,“原本這個軟件做出來是為了參賽的。後來有了更好的參賽作品,我早就把軟件下架了,隻有你能用。”
解釋到這裡,其實已經差不多了,但蘇之聆心裡憋着一股氣,她氣他原本可以有機會更早坦白,但他沒有,還在繼續跟她聊天,看她笑話。
想到這裡,她臉色又臭了起來,“我遇襲的那天,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呢?我明明都貼臉暴露了。你就是故意捉弄我,想看我笑話。”
“你有沒有良心?我前一秒告白被你拒絕,下一秒就告訴你我就是AI-man-2号。我估計你當場得把我拉黑。”
蘇之聆一想,當時的情況确實是那樣。
程滿低着頭看她,非常認真地說:“你要是不喜歡我,我不會這麼死纏爛打。之前的方法确實有失妥當,但以後能不能看在你喜歡我的份上,我們再試一試,好嗎?”
蘇之聆:“你就這麼确定我喜歡你嗎?”
程滿非常笃定地笑了,“我看過那些照片了。”
蘇之聆疑惑,“哪些照片?”
“腹肌照,領帶挂脖照,還有LZ官網公布的半身照。”程滿見她臉色越來越紅,把最後那個大招也使了出來,“還有,那個視頻。”
視頻,哪裡來的視頻?蘇之聆沒有拍視頻記錄生活的習慣。
突然,她腦袋瓜閃了一下,“那天醉酒的,錄下來了?”
程滿笑的特别開懷,“錄下來了。回頭備份給我一份,氛圍挺好的。”
“你休想,我一會兒就去删了。”她惱羞成怒了。
“删了也沒關系。”程滿一直笑,也不知道在開心什麼,他說,“以後,有的是機會錄。”
突然,蘇之聆的手被他握住,她猛烈地往回縮。
程滿握緊了,往她的掌心裡塞了一張什麼東西過來。
“你怕什麼?你就是容易多想。是身份證,拿好了。”
蘇之聆拿着身份證又氣又羞地出了辦公室。
雷迪一瞧見她這模樣,打趣道:“呦,和好了?你倒是,挺好哄的。”
蘇之聆端着涼咖啡,灌了一口,“幹活吧你,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