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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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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誘導:“是什麼?”

等了一會,沒有動作,顧渝又不說話了。

睡着了?

他抖了抖肩膀,試圖把顧渝搖醒:“你這樣做很沒道德的啊顧渝,你到底想說什麼?”

“唔。”顧渝蹦出了一個單音節。

唐松锲而不舍地又抖了抖。

耐心等了一會,肩膀上的人動了動,終于出聲。

“唐松,為什麼我沒有一起跟你長大。”

跟晚上夢遊時候的語調很像,平直的,又不帶任何情緒的。

“……你說什麼呢。”唐松聞言,一下怔住。

這是什麼問題?

沒有意義的胡話嗎?

顧渝努力解釋:“如果……我跟你一起長大的話,我就可以把你帶回家,給你好吃的,我就是……不一樣的了。”

灼熱的氣息噴在頸側,唐松忽然發笑。

好像是在說,剪子哥的事情?

是那天他跟顧渝說了小時候跟剪子哥的事情,這家夥一直暗戳戳地記在心裡?

他極少剖白自己,此刻倒是破天荒說了句實話:“你不用跟我一起長大,也是不一樣的。”

他這輩子可沒遇到過第二個蹲在他家門口的死對頭。

這話出口又覺得有點太煽情了,唐松輕咳一聲,趕緊找補了句:“因為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可你對我,”顧渝帶着一點委屈,“跟其他人有什麼區别。”

唐松眨眨眼。

他竟然能懂得顧渝大約想表達什麼。

小的時候,非常要好的同伴要回家了,他也曾經想過,要是這個人是我家的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跟他一直玩了。

一種單純的、直白的、想要自己是最特别的獨占欲。

隻是他沒想到,顧渝也會有這種幼稚的想法。

機會難得,他聲音放低,還是問出口:“顧渝,我想不明白,如果你不是讨厭我的話,到底是為什麼連朋友都不願意跟我做。”

顧渝慢慢開口,嗓音發幹:“和你做朋友,你就會開心是嗎。”

又是這副說辭。

他低着頭,一副屈辱的樣子,唐松心中怒火被卷起,忍了忍壓着聲音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想就算了,我也沒上趕着求你,你這麼不情願,也好,我們連朋友也别做了。”

話說得沖動,并非他本意,一出口,他就有幾分後悔。顧渝現在還病着,他知道不該對病人說這種話,可他真的忍不住。

在建立人際關系上,顧渝總是讓他感覺到非常挫敗,他從不按常理出牌,對他的态度捉摸不清,偏偏又什麼都不告訴他。

也許是因為謊言的緣故,他能感受到對他很陌生的,毫無記憶的顧渝一直試圖努力靠近他,和他建立一種在同學和同居人之上的,更深的情誼。

然而他真的說出口了,顧渝卻又開始逃避。

他回憶着開學以來他和顧渝的種種過往,思考,是我哪裡讓他不滿意了嗎?

做朋友,是那麼難的事情嗎?

吊着水的顧渝眼神空洞,并沒能理解他的話,他眼睛眨都不眨,好像是在想些什麼。

他的氣息并不平穩,眼睛通紅,整個皮膚都被燒成了粉紅色。

唐松看着他的樣子,氣一下子就生不起來了。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放軟了聲音:“這些都再說吧,你先睡一會,我給你看着。”

顧渝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良久,他開口道,聲音有點沙啞:“其實項博明跟我說過,我以前對你,做過不少錯事。”

唐松一愣。

“老項?他說什麼了?”

顧渝的思緒已經懸浮到空中,他無法思考太多,理性和感性都從大腦裡消失了,這樣一個問題,他理解了好一陣,才慢慢地回答。

“我以前經常借着學生會主席的名義欺負你,打壓你,你受傷了,我還讓你寫檢讨,你做好事,我還罵你。”

唐松眨了眨眼:“項博明這麼跟你說的?”

雖然聽起來确實是事實,但是想都不用想,從他兄弟嘴裡說出來的事情,必定是有一些添油加醋的東西。

顧渝說:“我是個壞人。”

唐松想明白了:“所以你是覺得因為這些事情,所以才覺得沒辦法跟我做朋友?”

顧渝垂着腦袋點點頭,很快地,又搖了搖頭。

唐松心裡忽然柔軟了一下。

他是對他人的惡意非常敏感的人,所以他心裡其實很清楚,即使是失憶前的那個處處與他作對,那個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顧渝,他也從未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一點惡意。

唐松心裡五味雜陳,那時候确實是很煩,但是平心而論,有些時候他也知道他錯的不冤,隻是自尊心作祟,不想低頭。

雖然上主席台念檢讨的時候,還是有點屈辱的。

但他是個不記仇的性格,現在回憶起來,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倒不如說,在他聽到顧渝的“死訊”那一刻,他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讨厭顧渝,隻是不願意服軟,不願意認輸,不願意低頭。

他笑了一聲,有種撥開雲霧的輕松:“我說你那天考試之後怎麼這麼奇怪,還以為你是沒考好,原來是項博明幹的好事。我之前還去問他來着,他支支吾吾地也不告訴我,原來是這麼回事。”

輸液室太安靜了,在流淌的夜色中,兩個人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壓到最低,頭靠在一起,像在說悄悄話。

唐松鮮少和人這麼心平氣和的聊這些非日常的、關乎抽象關系的話題,在他的經曆中,人和人的關系往往都是水到渠成的,人們難于開口,通過看似毫不相關的語言、動作,含蓄着含蓄着,便彼此心照不宣。

唐松從沒遇到像顧渝這樣的,不接受暗示,而非要得到一個明确答案的人。

喉結滾動,唐松輕聲說:“顧渝,沒關系。”

是真的沒關系,比起揮在臉上的拳頭,比起掐在脖子上的雙手,比起一個一個離開的背影。

沉默着坐在操場邊上看着他的顧渝、皺着眉卻把他擋在身後的顧渝,一見面就冷着臉的顧渝。

他那些說出口的讨厭,好像都不是真心的。

“那你現在原諒我了嗎?”小火爐問。

原諒?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對錯之分,哪能談得上原諒不原諒。

唐松沒有回答,顧渝卻很執拗地,又問了一遍:“那你現在原諒我了嗎?”

沒辦法,他隻能先附和這個燒傻了的病人:“原諒原諒,都原諒。”

他的問題還沒有停止:“我做的錯事,也一筆勾銷了嗎?”

“對對對。”唐松無奈應答。

“你也不讨厭我了,對不對。”

他頓了一下:“……對。”

不讨厭。

承認這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恥。唐松捉摸不清,心想哪天顧渝真的恢複了記憶,他們兩個到底是誰更丢人。

那個時候顧渝,會對他說什麼?

不過讓顧渝揍一頓的想法都有了,這種話說出來,也就是那麼回事。

倒不如說,反倒讓他,輕松了不少。

這個念頭還沒消失,他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滿足的輕笑。

然後,下一秒,唇上忽然傳來溫熱幹燥的觸感——

顧渝擡起頭,側身,輕輕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一觸即分,快得不知道這是不是幻覺。

唐松的呼吸一下停了。

他大腦“嗡”地一聲,停止了思考。

輸液室靜得隻有呼吸聲和鐘表指針的滴答聲。

罪魁禍首雙手箍住他的腰,埋在他頸窩,安然睡下了。

唐松胸膛起伏,呼吸紊亂,無法動彈,懷疑人生。

嗯?

什麼。

完了。

大事,好像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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