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攸甯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歌聲，即使他從十一歲那年沒有再聽過歌。

這年，林俊傑早就紅遍大江南北。

江攸甯終于聽到了他的歌。

他記得喻荞說過喜歡他的酒窩，誇過他睫毛很長，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念過他。他突然低笑，幸福，開始有預兆。

一曲畢，響起熱烈的掌聲。

宋以凡越來越對喻荞感興趣，靈動可愛又大膽，符合紀檢部招生的要求。

喻荞下台，聶澄豎起大拇指：“荞，還是你牛，要我可丢不起這臉。”

她說說笑笑，沒有嘲弄喻荞的意思，兩人經常相互挖苦。

喻荞沒管她怎麼想，奔到江攸甯面前，伸着腦袋要誇獎，“如何？”

“好好點評。”這是不讓說壞話的意思。

江攸甯含蓄地抿唇笑，小幅度地點頭：“可以和原唱肩并肩。”

他根本沒聽過原唱，在他心裡，她就是最好的。

喻荞突然不好意思，扭着胸前的小辮子羞澀起來：“真的嗎？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你倒也不用這麼昧着良心誇我。”她又開始翹起小尾巴。

“沒有，真的好聽。”

她專門為他唱的歌，光是這份心意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聶澄翻了翻白眼，說這兩人沒個什麼誰信啊。

她決定不當二百五十瓦的大燈泡，和他們說了再見先回家了。

喻荞和江攸甯一起往校門口走。

這個點，天已經黑透，學校裡沒什麼人，隻有高三那棟樓燈火通明還沒下課。

寂寥的秋風吹起，帶起初冬的寒意，路邊的暖黃燈光為趕路的行人鍍上一層暖意。

“江攸甯，你和那句歌詞很像。”

喻荞蹦蹦跳跳走他身側，又倒着走和他面對面，仔細看他那張帥到沒有任何瑕疵的面孔。

“哪句？”

“小酒窩，長睫毛，迷人的無可救藥。”

她清唱出聲，再一次撥動他的心弦。

她突然湊近，用手指戳戳他若隐若現的酒窩，又用柔軟的指頭輕輕滑過他長長的睫毛。

異樣的觸感激起一陣酥麻和癢意，快感直通脊椎骨。

江攸甯面紅耳赤。

“那你現在幸福嗎？”她想起一句歌詞。

江攸甯默然停下腳步，大手突然拽住她手腕，往身前狠狠一拉。喻荞瞬間被禁锢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之間，掙脫不開。

身體的溫度從皮膚滲透出來，逐漸變得滾燙。

原本還有些冷的喻荞一下子不冷了，反而熱得冒汗。

喻荞沒料到江攸甯來這一招，整個人暈乎乎的。

江攸甯看她的目光像是掀起大濤江河，洶湧又猛烈，令人難以招架。喻荞有些害怕，雙手輕敲他胸膛，讓他放開她。

結果江攸甯用了更大的力氣鎖住她。

“江攸甯，你……你先松開我。”他直勾勾的目光讓她無所适從，她撇開頭不去和他對視，從别的視角看去，像是她主動把臉埋進他懷裡。

“幸福。”

等了半天，等來這兩個字，喻荞有點懵。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問他的問題。

喻荞不悅錘他：“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話是這麼說，被抱住的喻荞卻沒了想離開的念頭，開始占他便宜。

别說，身材确實還挺有料的。

腰腹緊實，胸肌不硬不軟，手感好極了。

正當她還想窺探一下别處風景，江攸甯突然松開她，眼神越過她朝她身後的地面看：“有路障。”

喻荞回頭去看，一個石墩子擺在那裡。

喻荞撓撓頭，快跑幾步跟上往前走的江攸甯。

“哎，你身材真不錯，怎麼練的？”

江攸甯走得更快，死活不讓喻荞超過他，看到他快蒸熟的臉。

喻荞跟得吃力，隻能一路小跑。

“你等等我嘛。”

江攸甯還是健步如飛，仿佛沒有聽見她講話。

喻荞一氣之下停在原地，重重剁了下腳，：“哼，你不等我我就不走了。”

江攸甯走出一段距離才發覺身後的人沒跟過來。

他回頭看見喻荞大爺似的站在原地，雙手環胸，嘴巴撅的老高。

像個鬧别扭的小孩。

江攸甯又快步折返回去，喻荞頭一偏，不理他。

“回家。”

“不回！”

“對不起。”

“不接受。”

他伸手去拉她，想讓她别生氣。喻荞把手往後背一藏。

江攸甯眼睫輕顫，“怎麼才能不生氣？”

喻荞本來也沒多生氣，隻是想吓吓他，見他這幅可憐樣也沒了捉弄他的心。她擡擡下巴，高傲的像隻白天鵝，完全不會讓人生厭。

“你背我。”

江攸甯手心出了汗，輕聲道：“會被人看見的。”

“不會有人的，我們走小路就好了。”

見他猶豫，喻荞又說：“你不同意，我會一直生氣的。”

江攸甯妥協在她面前蹲下，喻荞開心的趴在他寬廣的背上，花朵似的臉笑得開懷。

“走喽，回家了。”

月光影影綽綽，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