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孟時除了周一和他的戰友簡郝昀有比較多的接觸之外,也就接水和廁所門口碰見打打招呼。
少數時候在廁所碰見了,也都當完全不認識。
好幾次放學想等着簡郝昀一起去買缽仔糕,但不是他們班拖堂,就是簡郝昀值日,愣是沒有一天等到。
反倒是他,連着吃了三天的缽仔糕,缽仔糕叔都認得他了。
他第一次自己去炸洋芋的鋪子時,才發現這個鋪子原來叫“喜炸洋芋”,實在是很顯而易見。
說起來有趣,在簡郝昀帶他來吃這個之前,他以為“洋芋”是芋頭的别稱,沒想到是土豆。
鋪子上挂了一溜口味,什麼香辣的孜然的甜辣的,但是由于對第一次吃到炸洋芋口味的熱愛,愣是次次都選擇了糖醋。
随着一次次提出不要折耳根,他也對再嘗試一次折耳根産生了新的想法。
吃了想吐,不吃又想嘗,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眼看着他轉來的第一周就快過完了,周五課間操的時候,終于通知孟時去教務處旁邊的辦公室領校服。
哪想孟時抱着校服剛出來,好巧不巧就遇到準備去視察的吳主任,站在門口笑着看他。
“怎麼樣?還适應嗎?”
轉學第一天就給教導主任通過橫踢留下深刻印象的轉學生,也是不多見了。
“主任好!挺适應的,老師和同學都很好。”孟時面上大大方方的,心想下一句就該關心他的檢讨書了。
果然,吳主任點了點頭,就問了:“檢讨呢?寫得如何了?”
經過學校的研究和讨論,最後給予周昊記過處分,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在讨論簡郝昀和孟時,特别是孟時的“飛踢一腳”時,大多數老師趨向小懲大誡,卻有幾位老師提出了不同意見。
“畢竟當衆動手,還是造成了很多不良影響,很多學生不明真相啊,要是他們以後跟風效仿,校規校紀不就蕩然無存了嗎?”
“我也同意,對方都打着夾闆來上課了,如果不嚴懲動手的人,怕是不能服衆啊。”
當時吳主任滿腦子都是,這些老師不在基層不了解情況也就算了,都攤開了擺明了,怎麼還這麼拎不清。
誰對誰錯已經很分明了,這些人還在這打官腔。
但是校長沒發話,他也不好多說,反正小懲大誡就是他的态度。
“寫得……差不多了!”孟時道。
實際上隻動了兩個字,還是在草稿紙上寫的“檢讨”。
“你如果遇到簡郝昀,跟他說一聲,周一早讀之前交到我這裡就可以了,”吳主任一邊下樓一邊說,“好了快回班吧,他們操都快做完了。”
孟時乖巧答好,然後才反應過來。
不用在升旗儀式上念了嗎?
周一早讀之前交到我這裡!
就、可、以、了!
校長最終拍了闆,雖然以惡制惡不對,但學校要保護被霸淩的孩子,不對簡郝昀和孟時作出處分,也不用在升旗儀式上檢讨自己。
但是學校将在下周一升旗儀式後,召開以此次事件為主題的反霸淩校會,幫助學生正确保護自己,打擊校園霸淩,維護校園風朗氣清。
至于他們倆,除了交到吳主任那裡的檢讨書,還要在下周每天放學後清掃小操場上的垃圾和樹葉。
校長的原話是:“這兩個學生活力充足啊,就做點消耗體力的懲罰一下吧。”
而吳主任為了讓他倆擁有一個快樂的周末,決定下周一收檢讨的時候,給他們一個surprise。
孟時突然出現在他們班門口,還找人叫他出去,是簡郝昀沒有想到的,怕他有什麼急事,筆蓋都沒套上就跑出去找他了。
“怎麼了?”簡郝昀看着他問。
孟時笑的文文靜靜的,還挺好看。
“剛剛我去拿校服,然後遇到了吳主任……”
“說重點!”簡郝昀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
“馬上就到重點了!”孟時老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吳主任說,咱們周一不用在升旗儀式之後念檢讨啦!”
說到最後尾音難以抑制地上揚,聽得出來是真的很開心了。
“不用寫啦?”簡郝昀也被感染得有了點笑意,天知道剛剛做那個數學題還得分心想着大後天的念檢讨環節有多煩人。
孟時伸出一根手指,豎起來彎了彎:“要寫的,吳主任說早讀之前放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