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笑了笑,沒再接茬,轉身慢動作開了門,走出去又慢動作關上了門。
“我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哪是軍訓啊,簡直就是天堂啊!”趙文傑望着天花闆感歎。
簡郝昀聞言大膽猜測:“莫非你們當時軍訓也是在大學城邊上那個基地?”
“我去,你們也是啊?那裡真的是噩夢!”趙文傑有些後怕地說,“當時去了五天,三個晚上都沒睡覺,隻有第一個晚上入營被訓得跟鹌鹑一樣,好不容易能睡了還做的全是噩夢。”
“我第一次做五十個俯卧撐就是在當時軍訓。”沉默寡言的馬力也跟了一句。
簡郝昀“嚯”了一聲,想起來馬力堅實的肱二頭肌。
沒想到他如今擁有健碩的身體,源頭竟然是那次魔鬼訓練。
“我們當時入營直接踹了幾個學生下來,都吓懵了,我們班甚至有個吓暈了。”簡郝昀說。
“我天哪,他們有暴力傾向吧!”趙文傑憤憤地說,“我們當時是有個教官拎了幾個學生出去做俯卧撐,不标準還重新數……”
說到這兒趙文傑反應過來,馬力就是其中之一。
“超雄,他們。”馬力一臉嫌棄,簡潔地說。
孟時給他們帶飯回來,發現他們在聊天。
他一進門,趙文傑更是瞪大了眼睛。
“飯甚至可以帶回來嗎?!”
“啊,教官說食堂怕太擁擠,讓每個寝室出一個人帶回來,我就順手帶了。”孟時說,“聊什麼呢?”
“诶我記得你也是我們學校的,”趙文傑說,“當時你沒參加那次軍訓嗎?”
“我是初二轉過來的,”說着孟時毫無痕迹地瞥了一眼孟時,“之前學校有軍訓記錄,所以不用補訓。”
“那太幸福了。”趙文傑感歎。
“先吃飯吧。”孟時把塑料袋兜着的四盒盒飯拿出來。
“好吃诶!”趙文傑說。
簡郝昀也是第一次在基地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差點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孟時很奇怪他們三個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但根據剛剛趙文傑的話,大概也猜到了。
第二天一早,太陽就出來了,正式為一中新生的軍訓拉開帷幕。
雖然訓練強度還是很可觀,但是各班教官帶着學生各種繞着樓,盡可能讓大家都在陰影裡訓練。
而且自從上午餘婷婷跟教官說了自己紫外線過敏,問能不能戴着帽子後,教官下午直接從倉庫取了六十頂帽子過來。
還說,要不是他們學校安排了最後結營穿校服,能直接給他們發兩套迷彩。
把一個班的少男少女們饞壞了。
早上各班排隊去取早餐的時候,整個食堂水洩不通。
好在早餐就是包子和瓶裝粥,倒也沒什麼需要留在食堂吃的必要。
所以中午和晚上依舊是各寝室代表帶飯,馬力和簡郝昀分别搶着去了一次。
和諧友愛的宿舍環境就是這樣,連帶飯都是石頭剪刀布赢了的去,趙文傑連輸兩局遺憾退場。
“吃飯吃飯!孟時呢?”
晚上簡郝昀拎着飯回來,發現孟時不在,便順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剛解散就消失了。”趙文傑說。
馬力也搖了下頭,表示他也沒看到孟時的行動軌迹。
“我回來了!”
正說着,孟時推門進來。
手裡還抱着一桶2L裝的可樂,甚至還貼心地買了紙杯。
“什麼?還能買可樂?!”三人震驚。
“旁邊小賣部就有賣啊。”孟時把這桶可樂放在了兩張床的正中間。
“Amazing!”趙文傑驚呼。
吃完飯,教官又帶着隊去操場上拉歌。
不像昨天在雨夜室内的悶熱,這會兒的操場格外涼快。
正是七八點的時間,涼風習習的,拂去了持續一日的燥熱。
“團結就是力量”唱到第二句時,學生和教官就第一句和第二句是否一樣争論起來了。
最後以教官梗着脖子拿出手機搜索,而後通紅離場為結果。
回到宿舍後,四個人坐在兩個下鋪上,“斟”滿了可樂。
簡郝昀正覺得這麼喝着有點幹巴,趙文傑就開始說話了。
心裡不禁贊歎,可真是他們寝室很完美的一款人形尴尬驅散儀。
“我是真沒想到,軍訓的夜晚,可以如此惬意。”趙文傑閉着眼享受地晃着紙杯裡的可樂,“這一幕将記入我的人生回憶。”
“才十六就張羅着寫人生回憶錄了?”孟時笑着說。
“你這人……”趙文傑隻恨自己的嘴不夠利索,半天了也沒想出來怎麼回擊,最後被自己絞盡腦汁的模樣逗笑了,“多冒昧啊!”
于是他忽略了這個話題,“不着痕迹”地展開了下一個話題。
“對了,好運,還沒問你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呢。”趙文傑重新出擊,說着抿了一口噼裡啪啦冒氣泡的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