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這種，不動聲色、不置可否的模棱兩可裡，他和薛錦墨的關系，倒定下來了。他從那房子裡出來，坐進車裡，也覺得别扭的。

但事情既然往這個方向發展，他也無所謂。而且，既然他給了錢，總該有點回報才對。

給了薛錦墨很多的忍耐，還忍受她給了他一巴掌。他是會打女人的男人，脾氣上來了，什麼都能動手。所謂紳士精神，在他這裡，是不具有的。

他尚且剛成年時，出入社交場合，便有女人來搭讪，加上社交賬号後，立即就能收到各種“精彩”的私密照片，他有點興趣，便談了兩個，都是有手腕、有手段、知情識趣的女人，最後興趣淡了，給點東西，也能夠打發。不過說來，大部分他身邊的女人，還都是他媽弄走的。這樣兜兜轉轉，常有爆出绯聞。還有說，懷了他孩子，要上門要名分的。被他媽叫了兩保镖把女人手臂左右一拉，擡手就是兩巴掌。他見打得狠了，也去勸勸。實際上和女人，也不過為了配合她提升名氣而有一些炒作而已，肚子大起來，說孩子是他的。而孩子真正的爹剛賠完賭債，從島裡消失了。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想訛他一筆，他實際，有點佩服那女人的。奈何遇上了三太太呢。

糾纏很了，他會打女人。薛錦墨不上道，他也會教訓。不會因為是女人，就會有什麼忍讓。

那晚上說娶她，竟然反手給他一巴掌。

後來發短信，說她不在意。

雖然這段婚姻，也不是他打從心底裡想要去期望的，既然兩人已經這樣了，他還微覺别扭，她會當他一種什麼“髒東西”一樣的，渾身都是那點“排斥”的意味。

所以沙灘上，他從海裡出來，見了她，也沒和她打招呼。

今晚上，是她奶奶邀請了他來用餐，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在走廊裡，用話辱了她，那一瞬間，看見她臉色是有一瞬的發白。他蹙了眉，想說什麼挽救，也挽救不了。

從别墅裡出來，看她等在廊裡。看向他的眼神裡，竟似有掙紮。而後，又掩于平靜。

她性子倔得很，向來是慣于裝乖裝靜的。

隻是，她在掙紮什麼？

他，讓她，那麼不舒服嗎？

上了車，她也坐在車上那一角落裡，轉頭望着車窗外，在發着呆。

兩人座位中間的距離，可稱寬闊。雖然不期望她像其它的女人一樣上道，關心下他醉酒的狀态，這車裡是有礦泉水的，也應該問問，他是否要喝上一口。

有這麼一點，簡單的要求。

——“不是，墨墨。不是因為我媽，我才想娶你。我說娶你，純粹就是因為——”“我想——c|你。”

他想，确是，隻是想睡她而已。以後，誰知道會怎麼樣呢。

追女人，總是要個過程的。過往的女人，都是纏上來。這一個，他纡尊降貴的，需要自己這邊低一低頭，也沒什麼。于是，他笑着，想開口問她一句，是什麼時候出發去北城。手指敲着膝蓋，又停了。笑了笑，他手指掐着自己的下颚，扭頭望去窗外。

薛錦墨這樣的，不是這麼個弄法。

和她一起進了電梯，先她一步，出了電梯。刷開鎖，進門。在門口，聽到對面的開門關門聲，他彎下腰換鞋，一邊想，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