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簡主任身上的香味又中和了這種痛苦。
可是又覺得,在這樣難堪的情況下,重心居然在對方的氣味上,實在詭異。
她恍然又聽到簡越厚重的呼吸聲。
再低下頭時,驚覺簡越走得這麼快。
“簡主任,你慢點,不急的。”林筝墨一隻手挂在對方的脖子上,好像這樣疼痛就暫時擱置了似的。
“急。”簡越早就騰出一隻手打電話,語速比平常快幾倍:“我們快到學校門口了,我馬上帶她過來,對,我看過了,應該是錯位了。”
她挂斷電話,又立馬關心起林筝墨來。
“現在呢?是不是更疼了?”
林筝墨望着對方的後腦勺,溫和道:“沒有。”
簡越一針見血:“你不要逞強,現在沒有學生的,疼就直接說。”
“好吧,挺疼的,但是沒有剛剛那麼疼了。”
因為你這麼關心我,所以我沒有那麼疼了。
距離學校門口隻有二十幾米,簡越背着林筝墨,幾乎是小跑起來。對面停着一輛白色轎車,車窗搖下來,是趙老師。
“簡主任,您的車——”
“她坐副駕。”簡越把林筝墨安置在副駕位,繞到駕駛位,“趙老師,麻煩您坐後排,我來開車吧。”
趙銘讪笑,連忙起開。
嗯嗯,他懂,他隻是一個幫忙挪車的!
先前,簡主任匆忙撥來一通電話,說自己的車鑰匙放在辦公室抽屜裡,讓他務必百米沖刺!這不是女皇的奴才是什麼?
趙銘下了車,非常識趣:“簡主任,我還有事,我就不去了。”
“嗯,我們倆就行,你辛苦了。”
“不辛苦。”
簡越發動引擎,眼神都沒遞一個,不到兩秒車就開走了.......
趙銘望着遠去的車,感歎:新時代之新奴才——挪車仔!
*
簡越開了三公裡的車,帶林筝墨來到一家名為“簡氏正骨”的診所。
這地方很有名,整個南城都知道。雖不是什麼大醫院,但醫生的手法絕對精湛。
林筝墨松了口氣,應該是來對地方了。
還好是下午,過了最忙的時候。
診所裡滿牆都是錦旗:【最強妙手】【正骨大師】【骨神】,當然還有一些不起眼的妙手回春和醫者仁心之類的。
空間不算大,診室裡也隻是一張普通的檀色木桌,隔壁是幾盞床,天花闆上釘了幾個鈎子,挂上一道白布繩,有點像體操運動員的手環。
人稱:這吊環不是來上吊的,脖子往這兒一擱,笑呵呵。
而這位聞名遐迩的醫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白大褂,頭發向後束起,眉目清泠,以面相看來,氣質非凡,冷靜又甯和。
她叫簡桑。
是簡越的養母。
很多年前,簡越還沒有自己的名字,是在簡桑走進福利院那一刻開始,簡越才叫簡越的。
十分鐘前,簡越匆匆忙忙一個電話,讓簡桑一定要留出時間來,說是有一位很重要的同事手骨錯位了。
此刻,“很重要的女兒”扶着“很重要的同事”,匆匆降臨。
簡桑悠悠擡眼,望向這位“很重要的同事”,纖纖細骨,眉眼秀麗,連蹙眉的時候都那麼文雅,是一個瘦弱到多看一眼都會讓人憐惜的女孩兒。
簡越扶她坐下,開門見山:“媽,媽,她手錯位了,你快給她看看!!”
媽?
林筝墨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