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剛那幾個,過來。”蘇妲妲往店門上一靠,瞧着米店那幾人喊道。
那幾人不知她是何身份,瞧着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便也乖乖聽了話。
“嘿…哈…貴人找小的們有何吩咐?”領頭人谄媚地笑笑,躬着身子詢問道。
“可認出來了?”蘇妲妲深得幾分桐卿真傳,說話盡讓人猜。
幾人對視幾眼,小心翼翼開口道,“這…這有何認不出來…嫤小姐,一直都是這樣啊?”
蘇妲妲點點頭,“認出來便好,别枉費了嫤小姐一番好意。”
領頭擦擦汗,連忙說道,“怎麼會!嫤小姐可沒少做好事,大家心裡門清,對嫤小姐可喜歡着呢!”
蘇妲妲了然,眼珠一轉,追問道,“這…本官是剛剛來的都城,這嫤小姐為何一直戴着面具啊?”
一說到這個,看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
“放心,本官不會到處亂說的。”蘇妲妲催促着。
領頭連連擺頭,“整個都城都知曉原由,要不貴人去問問其他人吧,小的還有事要忙。”
說完,腳底抹油般溜走了。
蘇妲妲咂咂嘴,看着他們問不出來,便立即換了個思路,“呵,問不出來,我還不會偷聽嘛?你們最好一直不說!”
趁人不注意跑到米箱後面藏了起來,一直等啊等,等到他們裝好貨箱,馬車起駕,還沒有任何聊起!
他們甚至連閑聊都很少!一群老實的打工人!
蘇妲妲蹲在地上抓狂,搞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摸魚。
不一會有一個穿着宮廷青衫的丫鬟輕輕拍了拍蘇妲妲的肩膀。
蘇妲妲看着熟悉的丫鬟裝,心裡一激靈,連連後退,看着就感覺腰酸背痛。
丫鬟有點手足無措,連忙屈屈膝,恭敬道,“敢問是小天師嘛?儲君怕天師剛來都城,找不到路,特要奴婢來尋。”
蘇妲妲拍拍胸脯,“原來如此,那走吧。”
“喏。”
丫鬟帶着蘇妲妲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來皇宮,一路上蘇妲妲幾次三番試探都無果,丫鬟總是一句,下人不能議論主子私事,最後腳上像是裝了風火輪,離蘇妲妲要有多遠就有多遠。
蘇妲妲有苦說不出,灰頭土臉回到了桐卿身邊。
此時桐卿正同兩個人坐在屋裡飲茶,一個是嫤,那另一個肯定就是所謂的儲君。
這位儲君也是一位女子,瞧着比嫤年長一點,眉眼間已經頗具帝王的氣魄,舉手投足,氣度不凡,端坐在哪裡就已然是君臨天下之态。
蘇妲妲驚訝,她可不就是那折磨人的女帝嘛!
隻不過現在更加青澀,發間少了幾許白發,額間也少了幾道皺紋,俨然一副意氣風發,天之驕子的模樣。
“來了?”桐卿适時開口,拉回蘇妲妲的心思。
蘇妲妲屈膝行禮,恭敬道,“儲君安康!”
一套流程行雲流水,桐卿看着她微挑眉。
儲君儒雅一笑,“天師免禮,快快入座。”
蘇妲妲在桐卿旁邊坐下,幾人話題繼續。
“天師所談到長生之術,可否多聊聊,恰逢母上正有此煩惱。”
桐卿點點頭,“吃穿用度适宜,不予旁人置喙。”
儲君苦惱皺眉,看眼心不在焉的嫤,也僅僅是點頭附和,“受教了,時辰不早了,天師不妨就在東宮歇下?”
桐卿喝口茶點點頭,“榮幸之至。”
下人領着桐卿和蘇妲妲來到一處偏院,蘇妲妲看下人離開後,急忙關上門。
“打聽到了,這個嫤小姐好像一直都戴着面具,是個面具狂魔!”
桐卿看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不知道原因。”蘇妲妲心虛道。
桐卿在桌子前坐下,左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
蘇妲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感覺焦躁不安極了,雖然桐卿從未罰過她,但是她還是很害怕,或許是刻在心裡對強者的畏懼。
“老大?”
桐卿目光落在右手上面,白色的紗布翹了邊,被不知什麼時候剮蹭冒出了毛絮,很久沒有換了。
蘇妲妲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解道,“還沒有好嗎?老大是妖力也使不上來了嗎?”
桐卿歎口氣搖搖頭,手上的紗布脫落,被風一吹,蹭上燭火點燃,火光照應在桐卿眼裡,好像讓那雙眼薄情的眼睛染上了軟情,可惜火光終将熄滅,一切也不過是假像。
蘇妲妲撲上去,伸着脖子看,桐卿手裡是還有一道傷口。
“太快愈合,她會懷疑。”桐卿解釋道。
蘇妲妲癟癟嘴,“就是麻煩!”
“老大,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蘇妲妲還想着正事。
桐卿為自己添滿茶水,慢悠悠喝一口,“不急,許久沒有見過這些了,待一久吧。”
桐卿确實不急,時間對她而言就像是無盡的流水,一直慢慢流着,虛度一點,蹉跎一下,也無傷大雅。
至于有沒有人着急,也不是她要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