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全是水,臉上也是水,接過許俊宰的毛巾,他邊擦頭發,邊心有餘悸的遠離魚缸。
“我覺得你家這魚怕是成精了。”趙南鬥坐在沙發還在碎碎念,他查了下百科,還發了問答,網友比他還激動說是還沒見過錦鯉噴過水呢。讓他發來視頻給大夥瞧瞧。
所以他現在懷疑這隻魚針對他,并且有證據的感歎連連:“哇,人活着活着真是什麼都能遇到。”
恭喜你答對了,許俊宰應付敷衍的嗯嗯幾聲快速翻閱手中的一沓材料。
趙南鬥這麼說也不代表他真的覺得這條魚成了精,隻是覺得自己不知道是倒黴被魚滋了一臉,還是幸運碰到一條會滋别人的魚。
也不過幾分鐘。
當許俊宰面色淡淡的合上自己做了幾個小時的材料時,趙南鬥就知道他看完了,沒錯,這就是他的速度。
作為曾經考上韓國科學技術院,并成為世界頂級智商俱樂部門薩盟的會員,這家夥一顆腦袋聰明着呢,也就是被他大材小用拐來做欺詐師,就像這碩大的魚缸,被他大材小用的裝下這麼一條沒有巴掌大的魚兒一樣。
他這顆靈活大腦阿,無論在哪裡都吃得開吧,就像做欺詐師,也能成為業界的傳說。
“泰昊呢?”
趙南鬥發散思維期間許俊宰則是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盯了會兒魚缸,見白果在裡頭對着他吐泡泡,又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得正歡,放下心來,捅捅他的手臂開口關心剩下的成員。
“聽說你把那蘿蔔頭送去福利院正生氣呢,說咱們冷血,不想來。”
他不見外的拎起客廳茶幾上的櫻桃丢進嘴裡:“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白果貼在玻璃壁前綠豆大小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不開心的吐了好幾顆泡泡,要不是射程不夠,趙南鬥的臉上估計又會出現一道水槍。
許俊宰沒有接話,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這家剛搬不久,說來那次泰昊和趙南鬥他們也是第一次來自己家裡做客。
泰昊年紀也不大,那天和白果玩的挺好的,雖然沒說,但趙南鬥估計他挺喜歡小家夥,隻是,兩人也不過一面之緣,再喜歡,時間一久,本就不深的感情慢慢就淡沒了。這不需要擔心。
趙南鬥連吃了幾顆櫻桃,總覺得自己的後腦勺一陣發熱,回頭看到了停在水中的小錦鯉。欠揍的龇牙:
“怎麼?還想滋我?”
許俊宰知道原因,他剝了一顆橘子塞給他,在他面向白果做鬼臉的時候悄悄挪走了櫻桃。
憤怒的在水中快速遊動的白果這才平靜的調轉身子,拿漂亮的尾巴對準欠滋的趙南鬥。
“喲,這魚兒脾氣還挺大!不愧是你啊,養的魚也這麼有…個性。”
許俊宰沒有接這句話,隻是清淺的笑了笑,把話題轉到正題上去。
“我還以為那位夫人要到下個月才轉移資金,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如果人家能沉得住氣,那還有我們提前施展的機會嗎?”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談話間這就定好了下個月的目标,許俊宰伸伸手臂壓了下腰。
“行了,我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走吧。
趙南鬥這個鬼精,怎麼會聽不懂,可他臉皮不厚怎麼能做許俊宰的拍檔呢。
“天天在家裡休息怎麼會累?你都休息了大半個月了。”
“我睡累了,行了吧?”
許俊宰擡了擡眼皮,就是剛醒來也帥的跟雕塑一樣,隻是面目表情的就差沒說你快走了吧。
“行行行,我走我走,真是冷酷的家夥。一點同事情都沒有。你這樣還養了魚,你養的活嗎?”
許俊宰一臉不耐煩的擺手,“去去去,又不是養你,你這麼關心?”
其實下午還約了人打球的,不過趙南鬥還真覺得他這樣不行。
“你說你這人一個朋友都沒有,我作為長輩關心關心你怎麼了?你看你連養條魚也孤零零的它一個人待在魚缸裡多可憐啊。”
朋友都沒有,也好久沒有女朋友了,天天待在家裡,泰昊好歹有遊戲當老婆,他就不知道怎麼過得…這魚也是,主人不愛交朋友。它也被迫沒有朋友。
400米跑道上就一個人跑步,多孤獨啊!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什麼?什麼非,什麼樂?”
話不投機半句多,算了算了。這家夥性子就是這樣。趙南鬥撓了撓頭,無語的夾上公文包,帶好眼鏡,準備離開了。
在即将踏出大門前,他又探出個身子。“真不留我在你家吃飯?好久都沒吃到你的手藝了,怪想念的。”
“家裡沒菜沒米。吃空氣要不要?”
白果豎起耳朵聽門口的動靜,她巴不得壞人南鬥快點離開。不過聽到許俊宰的話疑惑的歪頭:家裡有好多米,好多菜,前幾天不是剛買的嗎?
趙南鬥就這樣匆匆來又匆匆走了。不過他回去的路上選擇以德報怨,給“孤單”的小魚送去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