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先生？”

地窖的門自動打開，斯内普不用擡頭也知道是那個唯一擁有特權的學生。不過沙菲克走路的聲音什麼時候這麼不穩了？

斯内普終于把精力從《高效魔藥催化劑的開發和應用》裡轉移到艾瑟琳身上。此時她正抱着一個很大的深綠色盒子，上面紮着熟悉的銀色絲帶。斯内普毫不懷疑那個東西很快就會擺在自己的桌子上。

“歐缬草生病了？”斯内普收起硬皮書和期刊，空出一小塊桌面。

“東西有點大，我怕歐缬草飛得不舒服。”艾瑟琳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用亮晶晶的眼睛示意斯内普拆禮物，這讓他感覺有點不自在。

“你挎包的無痕伸展咒是失效了嗎？”斯内普皺着眉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件冬季穿的黑袍，下面還壓着一件襯衫。

艾瑟琳生怕斯内普不喜歡似的把袍子捧出來：“您看，裡面加了東歐冰原的…”她難得對自己送出的禮物絮絮叨叨的解釋。

但對面這個人實在太熟悉她不過了。斯内普的目光沒落在長袍上，反而輕輕撚起底下那件襯衫的領子：“這上面是什麼？”

艾瑟琳故作鎮定：“一個小領扣而已。我之前做煉金道具順手做的，加了幾個保暖咒什麼的。我看新定做的襯衫沒有領扣就安上了。”

斯内普簡單看了一下那枚黑曜石的領扣，簡直樸素得沒人注意得到。

嗯…保暖咒、長效清潔咒、抗污咒、防護咒…還有一個能讓衣服更合身的古老咒語，不知道是沙菲克從哪本舊書裡翻出來的。斯内普微微颔首，也許是艾瑟琳害怕這個添加太多咒語的領扣放在疊加無痕伸展咒的小挎包裡魔法平衡被破壞所以才自以為是地抱着過來。其實完全沒必要，她的穩定咒算是數一數二的優秀。

“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今天沒有工作。”

艾瑟琳微微屈膝，用最慢的速度往門口挪。難道斯内普不打算送自己聖誕禮物了嗎？

“等等。”斯内普看着龜速前進的艾瑟琳勾起唇角，又立刻放平聲線，“門口的桌子上有一些有關魔藥和煉金的書籍，你如果想更進一步可以試着看看。我想這幾本書即使是沙菲克莊園也不一定有收藏。”

“謝謝您教授！” 艾瑟琳驚喜地回身，一眼就看見整整齊齊的一大摞書，書旁邊的陰影裡還有一本看起來使用痕迹很重的教材。艾瑟琳很好奇它為什麼沒跟那些書放在一起，于是随手拿起來翻開看看。

這一看艾瑟琳完全陷進去了，這簡直是魔藥學版本的利娜的煉金筆記。

“你在看什麼？”斯内普的聲音把艾瑟琳拉回現實。

“教授，這本書可以送給我嗎？”艾瑟琳把舊教材緊緊抱在胸口。

“看來沙菲克小姐對我準備的聖誕禮物很不滿意？”斯内普依舊是那副樣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從襯衫上卸下來的那枚領扣。

“我都很喜歡！”艾瑟琳連忙解釋，立刻在腦子裡措辭，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斯内普就擺擺手：“你想要就拿走，不過我不希望看見它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人的手裡。”

艾瑟琳直覺斯内普口中的“不應該的人”是指哈利和納威。不過她還是歡天喜地地跑掉了，似乎很害怕斯内普反悔。

斯内普靠在椅子上，一旁的《預言家日報》一動沒動。

他是什麼心态呢？浪費時間跑去廢棄的教室找回學生時期的舊教材。又怕這份禮物太簡單所以向熟人複制了幾本無關痛癢的書籍。

可最後他還是把舊教材從那摞書裡拿出去了。

還好，沙菲克還算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