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鋒無影’。”艾瑟琳擦了擦手，走到斯内普身邊，“哈利讓我對他試着用一下，但我覺得…”

“你覺得那不是什麼好咒語。”斯内普幫艾瑟琳補完接下來的話，他挑眉看着艾瑟琳，“很高興你有基本的判斷能力，否則波比也沒有治療咒語解決問題。”

“所以，”艾瑟琳眨眨眼，“這是個惡咒？像…鑽心咒那樣？”

“我更願意把它跟殺戮咒相提并論。”談到自己追逐了十幾年的東西，斯内普整個人都變得與以往不同，艾瑟琳覺得他簡直比魁地奇場上的哈利、笑話坊裡的弗雷德和喬治、變形課上的赫敏，甚至熬魔藥時的他本人更自信耀眼。

“一個有解咒的殺戮咒。”

斯内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自己發明這個咒語時的想法：“我需要一把真正的利刃，一把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恐懼的武器。”

斯内普慢慢踱步到映着黑湖湖水的窗子旁。

“這個咒語不需要華而不實的揮舞，甚至不需要大聲念出。我需要的是一條吐信子的毒蛇。為此我在禁林反複試驗，那段時間禁林的兔子幾乎絕種。”

斯内普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志得意滿：“傲慢的蠢貨會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對嗎？”

艾瑟琳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發燙，她從未見過斯内普這種狀态，即使是在她看來他最擅長并花了一半生命的魔藥學，斯内普也從未露出過自傲的姿态。

整整四個小時——沒人記得宵禁的事兒，斯内普像一位他心中真正的黑魔法教授那樣将自己的思想灌輸給艾瑟琳。她的年齡和經曆已經能接觸這些而不用讓他擔心“誤入歧途”之類。

斯内普吐字清晰但語速極快，艾瑟琳一秒鐘都沒有走神。

“黑魔法是将魔法異化為傷害、控制與毀滅的工具，其核心是以惡意踐踏生命倫理與自然秩序，縱容仇恨與貪婪終将墜入不可逆轉的深淵。麻瓜們講，好的刀子因為它殺人或切菜而導緻性質不同，但艾瑟琳，你首先得拿到這把刀子才有權定義。”

斯内普緊盯着艾瑟琳，他的黑眼睛裡寫着一位真正徘徊在生死線上的巫師的忠告。

“我該如何練習您發明的咒語？像神鋒無影這種傷害性太大的我沒辦法在朋友身上嘗試。”

艾瑟琳完全沒有質疑斯内普的說法，她早就迫不及待嘗試了。

“...”斯内普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能堅持下來的話，以後每天宵禁以後再留兩個小時。我會指導你。”

艾瑟琳連連點頭，反正她是級長，誰會給夜遊的她扣分？

一個終于能傾囊相授、不必被“政治不正确”束縛的教授；

一個求知若渴、用全部精力汲取知識的學生。

此後地窖在宵禁後的兩個小時成為整個霍格沃茨涵蓋内容最多的課堂，艾瑟琳的認知一次次被打破，黑魔法不是隻有三大不可饒恕咒，被法律禁止和道德譴責的咒語是真的比正統的魔咒學更順手。

斯内普一點兒也不害怕艾瑟琳走極端，他知道她未來要面對什麼。

艾瑟琳不是一個甘願奉獻的人，但她面對她認為值得的人和事情是能付出的甚至比一條命更多。斯内普知道艾瑟琳一定還瞞着他什麼事，未來瞞着他的更是隻會多不會少，所以他現在必須還有能力的情況下把她塑造成一個成熟的巫師。

即使手段不那麼“正統。”

斯内普甚至認為艾瑟琳的拉文克勞特質在現在才真正被發覺，看看他的傑作。艾瑟琳上回在弗立維要求他們嘗試霹靂爆炸的時候差點兒用成粉身碎骨。

這種情況讓弗立維不得不在早餐時坐到斯内普身邊暗示他别再給艾瑟琳灌輸這種東西了。

斯内普一邊聽着弗立維的絮叨，一邊暗贊今天煎蛋的焦邊實在美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