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的藍眼睛閃爍着有點好奇帶着些俏皮的光芒：“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說過我來自洛朗家族。”艾瑟琳的回答依舊幹脆。

鄧布利多看起來更好奇了：“所以，我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現在不會。未來我希望您也不要輕易做出這個決定。”艾瑟琳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一點兒也不喜歡自己嚴肅講的話被當成小孩子的玩笑話，“先生，我希望您能理解一件事。您的生命不僅僅屬于自己，還屬于霍格沃茨。而且您身上牽綴着太多人的生活甚至靈魂。”

“你是指哈利還是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表情透出八卦的意味，這讓認為自己正在談論正經事的艾瑟琳大為不滿。

“還包括整個霍格沃茨和鳳凰社的人。”艾瑟琳語調刻薄，“我以為我之前拿出來的那些東西足以讓您重視我說的話了，請您别再把我當成哈利。”

鄧布利多像個被數落的孩子似的癟癟嘴：“好吧…看來你不是‘徹頭徹尾的、鄧布利多的人’。”

“校長先生！”

“抱歉，孩子。”鄧布利多終于從頑童的狀态回到鳳凰社掌權人的姿态，“先說說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艾瑟琳氣結，“哈利連我都告訴了，馬爾在有求必應屋嘗試消失櫃的實驗已經成功了，他會不告訴您？食死徒現在随時能進到學校裡來！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懸在我們頭上！”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拄着下巴，從眼鏡上方看着艾瑟琳：“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讓他們進來呢？”

“又是對馬爾福的憐憫？”艾瑟琳不可置信，“用整個城堡去給馬爾福機會？”

“你不是已經成功說服那個孩子了嗎？”鄧布利多語氣依然平靜，“他的心偏向咱們，不是嗎？”

“心裡怎麼想不影響馬爾福現在要做的，即使他是被脅迫的也确實是要對霍格沃茨産生傷害。”艾瑟琳氣得腦袋發脹。

“好了，孩子。”鄧布利多終于不再反問艾瑟琳，他知道自己對哈利的法子并不适用于面前的女巫。

“我們需要讓伏地魔獲得一場勝利，明白嗎？”鄧布利多對艾瑟琳總是有很大的耐心，“如果這次食死徒被打得落花流水，下次出手的就不是這些小喽啰了。我覺得哈利還沒做好跟伏地魔決一死戰的萬全準備。”

艾瑟琳沉默下來。

鄧布利多很欣慰，艾瑟琳沒有像哈利一樣不停地問為什麼鄧布利多自己不能直接去解決伏地魔。

也許這是天目者之間天然的信任。艾瑟琳從來沒有質疑過特裡勞尼的任何一個預言。

“别的食死徒都還算好對付，但格雷伯克。”艾瑟琳想起了盧平，“沒有人希望自己被那張臭嘴靠近。”

鄧布利多笑得可愛，艾瑟琳覺得他在想象給格雷伯克刷牙的樣子。

“校長先生。”艾瑟琳很無奈，她怎麼感覺哈利嘴裡那個強大的、給人安全感的偉大巫師跟她面前這位不太一樣呢？“您考慮好了嗎？如果按照馬爾福的劇本進行下去，您将作為主角出場——一場謀殺的主角。”

“哦不，艾瑟琳。我覺得你之前的說法很有道理，所以我會在食死徒入侵霍格沃茨的時候暫時離開。不然我留在這兒，食死徒還能大獲全勝，這豈不是太瞧不上伏地魔的頭腦了？當然，他選擇分裂自己的靈魂本身就證明他頭腦一般…”

跟鄧布利多的談話戛然而止，倒不是因為艾瑟琳覺得信息已經完全互通了，而是她一點兒也不信任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說自己要暫時離開，但理由是什麼？

什麼事情才足以讓伏地魔相信這位最強大的巫師不得不離開霍格沃茨？

說到底，這位校長先生還是在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學生看待。艾瑟琳深吸一口氣，她打定主意要把這次當成決戰的練習。多難得的機會啊。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幫幫鄧布利多。既然自己能把毀掉的魂器交給他，那其他的東西當然也可以。艾瑟琳眯起眼睛，噙着一點笑意，但并不真誠。

比如一個足夠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