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ther…我是說困擾哈利…”艾瑟琳努力翻開腦子裡的詞典,想随便找個讀音相似的詞混過去。
“艾瑟琳.沙菲克。”斯内普的眼神變得冰冷空洞,“我不管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了怎樣的傳言,都請把它忘記。别讓我對你用遺忘咒。”
艾瑟琳隻覺得胸口攪着似的疼痛加劇,讓她難以呼吸。她一點兒也不喜歡斯内普現在的眼神,艾瑟琳情願他咒罵、憤怒,哪怕質問她或是逼迫她回答自己的消息來源。
比起那些陳年往事,此刻她更怕斯内普因此誤會什麼。
“我無意窺探您的過去,隻是…隻是…”艾瑟琳急切地辯解,但卻發現無話可說。
斯内普沉默了很久,但他沒等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甚至也不知道該給艾瑟琳一個怎樣的回應。
“沙菲克小姐。貿然過來實在失禮,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他又叫她沙菲克了。
“斯内普教授!”艾瑟琳立刻跳起來緊緊抓住斯内普的手腕,似乎一放開他就會跑掉似的,“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我保證,我保證。一切結束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您,好嗎?最起碼别叫我沙菲克…”
艾瑟琳一把抓過裝飛路粉的小罐子,狠狠扔向窗外,一整罐飛路粉撒了一地,亮晶晶的很好看。
“這兒有您的客房。就在樓上。沙菲克莊園現在有禁止幻影移形的禁咒,您知道的。飛路粉也全撒了,一點兒多餘的都沒有了。”艾瑟琳垂下頭。
事實上沙菲克莊園向來沒有什麼東西是缺少備用品的。
斯内普的手指輕輕拂過口袋,那裡有一小瓶備用的飛路粉,但他沒拿出來。
“...你在要求一個成年男人留宿?這是你的禮儀?”
“您不是别人!您是我的、我的…教授。”艾瑟琳幾乎要把菲比剛熨好的平整裙擺捏成菲利亞郵寄來的時尚雜志封面上的百褶裙了。
斯内普的火氣再次提上來,盡管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氣什麼。但他感受到艾瑟琳手指的溫熱正透過他的襯衫忠誠地傳達給他的手腕。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答應的一瞬間,一聲尖利的叫聲幾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艾瑟琳小姐!”
是剛剛給盧平送完晚飯的菲比。
盧平正在沙菲克莊園等艾瑟琳一起去鳳凰社,他一直恪守禮儀不肯主動進入主樓,所以拜托菲比催一下艾瑟琳。
這次斯内普毫不猶豫地掏出飛路粉通過壁爐離開了沙菲克莊園,回到陰暗的地窖。剛才的一切好像夢一樣。
快開學了,他必須給那群腦袋裡擁有一整片空曠院落的學生準備建築材料,而不是給個别學生開解情感難題。
...
但很遺憾,斯内普已經待在地窖整整兩個小時,面前的教案還是隻有一行日期。
他在後悔?他在為自己的過去傷害了艾瑟琳而後悔?
這絕不可能!那是他最美好的記憶!
另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真的嗎?為什麼不再看看你的守護神呢?
他怎會因為學生的小小青春期情緒而産生懊悔的情緒?但他剛剛甚至想開口解釋…
斯内普把羽毛筆狠狠擲在桌上,筆尖被摔劈,幾滴墨水濺在桌子上。
艾瑟琳隻是他的學生,也隻能是他的學生。他決不允許她的人生履曆上出現這種會被惡意揣測甚至無端指責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