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身後鑽出一個一頭蓬亂黑發的瘋女人：“你這個該死的畜生，我一直跟在主人身邊！”

伏地魔擡起手打斷貝拉的解釋，一轉身消失在原地，貝拉緊緊跟上他。

斯内普知道他是去看納吉尼的屍體了。

所有食死徒都呆呆地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動。他們都知道納吉尼對于伏地魔來說是多重要的東西，誰也承受不了他現在的怒火。

馬爾福莊園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樓上傳來凄厲的尖叫，大概是貝拉的？是蟲尾巴的也說不定，如果他已經清醒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斯内普手臂上的黑魔标記才再次開始發熱，他知道這是伏地魔叫他過去。

“黑魔王。”斯内普站在伏地魔房間門口，感覺自己的聲音帶着不穩定的顫音。

“讓我們聽一聽叛徒們的狡辯，西弗勒斯，跟我一起。”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來回跳動的光影，貝拉特裡克斯慣常綁在腰帶上的銀匕首正插在納吉尼焦黑的鱗片中間那個洞裡，但看起來大小并不一緻。

蟲尾巴蜷縮成一團，盡量把自己縮在壁毯後面，但很顯然再珍貴古老的壁毯對鑽心咒也沒什麼抵擋作用。

“主人，我親眼看見貝拉...”蟲尾巴的喉結上下滾動，但被他脖子上肥胖的肉擋住，并不明顯，“她用匕首殺了納吉尼！”

伏地魔看了他一眼，真正的貝拉特裡克斯正跪在他腳邊，她的黑魔标記在皮膚下瘋狂蠕動發燙。

“這不可能！”貝拉特裡克斯尖叫着，尖利的指甲摳進地毯細密的花紋裡，斯内普覺得如果盧修斯注意到的話以後一定會把各個房間的地毯換成郵購的新貨而不是馬爾福家族的典藏。

“我對您的忠誠——”貝拉仍在尖叫。

“安靜。”伏地魔的魔杖尖點在貝拉額頭，這讓她的黑魔标記也像沸騰起來一樣，弄得貝拉特裡克斯的小臂看起來被燙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似的，“貝拉，你讓我失望了。”

貝拉特裡克斯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即使她剛剛已經受過一遍折磨，但那是在房間裡隻有她和伏地魔的情況下，畢竟在她看來蟲尾巴根本不算人。

她甚至因為伏地魔的懲罰感到一絲甜蜜。

但現在，斯内普、盧修斯、納西莎，甚至平常都不配跟她搭話的、最低級的食死徒德裡達都在房間裡，她羞憤欲死。

貝拉特裡克斯的魔杖掉在地上，她斷掉指甲的手指在地面劃出蜿蜒的血痕。伏地魔聽厭了她的叫聲，扔給貝拉一個靜音咒。他的注意力轉向斯内普。

“告訴我，西弗勒斯。納吉尼怎麼死的？”

斯内普迅速掃了一眼房間，貝拉特裡克斯跪坐在伏地魔的腳邊，毫無純血巫師應有的儀态、蟲尾巴倒在地上一顫一顫地發抖。

而跟自己過來的德裡達，作為一個從沒在伏地魔面前露過臉的食死徒，他的激動遠大于恐懼。也許覺得自此以後就能成為伏地魔的心腹了…

“我當時在房間熬藥——用于滋補您的靈魂，聽見外面亂糟糟的，我怕打擾藥性，于是出去阻止。”斯内普擡起頭跟伏地魔對視，把剛才的記憶放在大腦的最上層，“在您的房間裡，我看到貝拉特裡克斯手臂上都是鮮血倒在地上，大聲喊說蟲尾巴背叛了您，殺死了納吉尼已經逃跑了。”

貝拉特裡克斯臉上褪去對伏地魔的癡迷，沖斯内普怨毒地大嚷：“你這個騙子、叛徒…”

伏地魔揮揮手，貝拉特裡克斯立刻閉嘴，仍順服地靠在他的凳子腿邊。他看向德裡達，聲音粘稠滑膩，聽不出一丁點兒憤怒：“那麼，你，哦，德裡達？告訴我你看到的。”

房間裡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最低賤的食死徒身上，這讓德裡達感覺萬分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