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紗,散落到床面。溫馨整潔的卧室,桌前的花束肆意生長。
遲南青揉了揉眼睛,藕白的細嫩手臂遮住眼前刺目的日光,緩了緩睡意。碎發披散,隻露出紅潤小巧的唇瓣,就不禁引人遐想。
他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思索着要起床好好收拾一下。
今天,是他要向自己的暗戀男神--褚長煦表白的日子。
經過一年的暧昧,遲南青決定乘勝追擊、一擊必中,直接将對方變成自己的人。
手卻在伸展中突然碰到了一個不明物體,遲南青瞬間驚醒,睡意逃竄無蹤。
清晨,床上,不明物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吓得立刻坐起來,蓬松的睡衣露出一截柔軟細白的腰肢,因震驚而顯得圓溜溜的眼睛恍如小貓般靈動。
被遲南青的動作鬧醒的褚長煦睜開眼睛,細長的狐狸眼半睜半閉,給鋒利的輪廓添上一層迷離朦胧之感。
他看了看抓着被子縮在床頭的遲南青,内心隻有一個想法:老婆,真美。好想抱着老婆繼續睡下去。
不同于褚長煦的歲月靜好,遲南青心中早已兵荒馬亂。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褚長煦會在他的床上,而且這間卧室也不是他租住的房子。
他心中有了一個莫名的猜測,視線确定到對面床頭櫃上的手機。
遲南青看了看依舊不怎麼清醒的俊美男人,咽了咽口水還是選擇下床繞過去。
一大早就被帥臉沖擊,他不禁有些紅了耳朵。
溫熱的腳趾剛剛接觸冰涼的木地闆,凍得他不禁抖了抖,遲南青習慣性地忽略了這份不适,急着去找隔壁的手機看看時間。
下一秒遲南青就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抱回了被窩。男人将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遲南青的後背貼着他寬厚溫熱的胸膛。
是和少年時期的他完全不同的感覺。
“就知道你又不穿鞋,說多少次了。”褚長煦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因剛醒還帶着沙啞。
帶着餘溫的呼吸掃過遲南青脖頸上敏感的肌膚,讓他難耐地動了動。
“我······”話還沒說完,遲南青感到自己的腳被一雙手握住,對方的手臂穿過他的腰,半包圍着他。
遲南青頓時羞紅了臉,這太超過了!
連忙制止道:“長煦,松手!”
褚長煦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就像整個人呆住了一樣。
擡起漆黑的眼眸,目光定定地看着懷裡的愛人,他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遲南青見他不動,自己動手,自食其力地把他的手挪開,躲下了床。腳步慌亂地套上拖鞋,在對方怔愣的背影後點開了房間裡唯一的手機。
XX年X月X日,遲南青内心大驚,這是十年後的日期。他竟然一覺醒來到了十年後,現在他似乎和褚長煦保持着親密關系。
褚長煦突然起身,遲南青下意識把手機放進了枕頭下面,他剛剛看了鎖屏是自己的照片,應該是自己的手機吧?
褚長煦下了床,直直走向遲南青。
南青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了幾步,眼神飄忽不敢看十年之後的他。十年之後的褚長煦褪去少年的青澀,更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還挺帥的,遲南青不合時宜地想,不愧是我選的男人。
“老婆,再喊我一下。”褚長煦高大的身軀壓下來,把遲南青牢牢箍在自己懷裡,經過十年的生長,他顯然比南青大了一圈。
遲南青一邊慌亂地推着他,一邊想怎麼就自己沒長個兒呢。
“長煦。”他回答着,對方卻不為所動。遲南青停止了動作,突然福至心靈,試探地說:“老公?”
是想聽這個答案嗎?
他靈動閃爍的眼眸看向褚長煦,對方的吻卻落在眼尾。
不是!我看你是為了看看我回答的對不對,不是給你親的啊!
遲南青心裡吐槽着,現在的褚長煦就像得了肌渴症一樣粘着他,身體沒有一絲縫隙。
“讓我抱抱好不好,你生我氣生了好久,久到我像要死掉了一樣。”褚長煦失落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掉落在額頭上的碎發遮住眼眶,讓人看不清表情,活脫脫一隻被丢棄的大狗似的,向主人搖尾乞憐。
遲南青頓時心軟了,他向來見不得别人受傷難過的樣子,更何況是褚長煦,他深深愛着的人。
輕輕撥開他臉側的碎發,揉了揉他的腦袋,遲南青哄道:“好了好了,快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我說我失憶了,回到了還沒有和你确認關系的時候,褚長煦會怎麼辦?
遲南青看着他破碎的模樣,抿了抿嘴唇。
好像他會真的碎掉。
他把口中的話又咽回去。
對方打開了旁邊的衣櫃,拿出一套顔色清新、色彩斑斓的衣服。
遲南青光明正大地偷瞄他換衣服,不是他想看,是對方執意要給他看。
在他印象裡褚長煦從來都是黑白灰,一點顔色都沒有,嘶······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褚長煦的手就伸向了遲南青的衣領,他忙退後幾步,跌坐在床上,護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