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沒事吧?”
被他推開以後這麼傷心嗎?
遲南青總覺得按照他這個勁兒,下一秒就得吊死在家門口。
“沒事。”褚長煦垂頭喪氣地說,“隻是覺得我可能确實不如南青的朋友們有趣,也難怪南青更喜歡和他們待在一起。”
“我隻是不如他們讨南青喜歡罷了。”
他落寞的神情讓遲南青心髒刺痛了一瞬,忍不住在心底大喊,不是的,我明明隻愛你。
可是聽到了後半句,他又閉了嘴,無力地抱住了他,在他的腦袋上蹭啊蹭,企圖給他一點溫暖。
事實是他真的和其他人糾纏不清,是他一直沒有注意到對褚長煦造成的傷害。
“褚長煦,我隻喜歡你。雖然我覺得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改過自新了。”遲南青難以啟齒地含糊說出了那個詞。
可惡,他隻是一個背鍋俠,他明明一直是隻喜歡男神的專一完美愛人。
本來就存放在心口的告白終于說了出來,遲南青一連幾天的擔子終于落下。
他終于明白自己難受的點在哪裡了。他難受褚長煦被忽視被冷落,他難受自己和情人交往而讓褚長煦受傷,他難受倔強驕傲的褚長煦成了如今這副破碎模樣。
他早該意識到,他們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質變,并不是單純的暧昧朋友、戀人關系。他們早已糾纏在一起,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也許是命運,讓他穿越而來擁抱失落的愛人。
想通了的的遲南青破罐子破摔道:"雖然你可能不信我現在的保證,但是如果我傷害了你……"
褚長煦捂住了他的嘴,皺起眉頭認真地說:“南青沒有做任何傷害我的事,南青也從來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沒有改過自新一說。”
他言辭嚴肅,仿佛課堂上的老師在向遲南青灌輸着什麼真理。
南青好像誤會了什麼。
顯而易見,這很有利于他挽回遲南青,讓遲南青回到他的擁抱。他本可以借此賣慘,告訴南青自己是多麼愛他,多麼需要他,而他是多麼冷漠地轉身離開抛棄了自己。
但他不要遲南青内疚地選擇他,遲南青可以因為愛他選擇留下,但不能是背負了他本不該背負的錯誤而被迫留下。
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東西折磨南青?
“我都相信南青,怎麼南青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呢?”褚長煦溫柔地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給遲南青夾了他愛吃的菜——家裡隻會做遲南青愛吃的菜,為了讓他多吃一點。
南青隻要快樂幸福就夠了,剩下的事都可以丢給他。
肩負如此重大信任的遲南青:“……”
他好戀愛腦,他好信任我,我不敢說話。
于是一晚上,面對褚長煦各種明裡暗裡的貼貼他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你能把一個戀愛腦老公怎麼辦呢?他隻是太愛了啊。
褚長煦發現了老婆的格外縱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雖然不想讓遲南青内疚,但是如果這樣可以多一點親密接觸的話,他私心不想結束。
遲南青正襟危坐地看着電視,目不轉睛盯着前方,神情嚴肅,仿佛在聽講般專心緻志。
但褚長煦知道,他的心思全然不在節目上,而是在自己身上。因為自己的手摸到哪裡,遲南青的身子就僵到哪裡,可愛極了。
他靠着遲南青坐下,側過來将遲南青半個身子都摟進懷裡,手也不老實地放在他肩頭上摩挲,目光炯炯地盯着老婆看。
被這種灼燙的視線一直凝視着,遲南青不自覺出了一身汗,他有些尴尬地用衣服沾了沾額頭的細汗,“你不看電視嗎?”
褚長煦慵懶地靠在一邊,眉目之間隻有遲南青一個人:“老婆比任何事物都好看。”
遲南青更熱了,一雙微涼的手掌輕輕觸碰到他脖頸間,褚長煦輕笑,散落的發絲垂在額頭前,添上一抹潛藏的危險性:“怎麼這麼緊張?和我坐在一起,壓力很大嗎?”
那不是一般地大!
三十歲的褚長煦風華正茂,渾身上下都寫着人類精英四個大字,無論是流暢鋒利的輪廓線,凸起性感的喉結,還是微微敞開的襯衫領下露出的皮膚,包裹在襯衫裡呼之欲出的肌肉,無一不散發着男性的荷爾蒙。
遲南青作為母胎單身二十年的稚子,忍不住臉紅心燥,不敢直視。尤其是被他搭着的肩膀,相碰處更是火一般灼燙。
暗戀男神為何如此勾引我,他是……故意的嗎?
“我……我先去洗澡。”遲南青丢下這句話就匆匆逃走,随便從卧室櫃子裡摸了一件寬大的衣服就溜。
浴室裡,水霧彌漫,清流沖刷着這副完美地軀體,全身上下不着一絲贅肉,他腰肢纖細,在霧氣掩映下更是仿佛一手可握,柔軟可欺。
光滑細嫩的肌膚純白無瑕,一掐就是一道紅痕。遲南青沾濕的柔軟發絲垂落,沿着發絲流淌下的水珠親昵地滑過他小鹿般的杏眼,吻過殷紅水潤的唇瓣,他實在是上天眷顧的寵兒。
等他洗完澡,卻發現了一個更尴尬的事情——自己拿的是褚長煦的T恤,他隻能穿着這個出去,那顯得他不是……欲拒還迎嗎?!
果然不該随意抓走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