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青在心底叫苦連天,心思全寫在臉上,眼睛慌張地瞟來瞟去,一雙小手不安地拽着褚長煦的衣領,又燙手般縮回放在胸前,緊張地不知所措。
他這副誘人的模樣讓褚長煦的眼神更加深沉了,喘息逐漸沉重起來。他壓低身子,讓噴灑的熱氣掃過遲南青敏感的嬌嫩肌膚,盯着美人伸長脖頸展露出的美麗曲線發呆。
他不可遏制地想到了某些夜不能寐的時候,那些動人的情景。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現在不能把失憶的老婆欺負地太狠,但褚長煦貪婪地搜挂着甜頭,畢竟他是隻披着羊皮的惡犬。
“老婆,我和它都很想念你。你要……寵幸我們嗎?”
輕佻的話語蕩漾在耳邊,他的吻沿着耳根,一直延伸到胸口,遲南青難以承受地仰着頭,終于積蓄力量推了過去。
沒想到真的推開了,他震驚地看了看手腕,自己有這麼大力氣嗎?
根本沒用力甚至借勢往後退的某人耷拉着腦袋,一副被嫌棄了的模樣,垂頭喪氣,濕漉漉地頭發散落着,像隻被雨淋濕的大狗,渾身上下寫着四個大字“你嫌棄我”。
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遲南青忍着羞恥,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哄道:“下次嘛,好不好?”
褚長煦垂下去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下次?還有這種好事?年輕時候的老婆真好騙。
他藏起這些不能被知曉的心思,理解地說:“嗯,我知道,老婆每個月也有那幾天嘛。”
這副語重心長的語氣仿佛有多麼寬容大度一樣,實際上諷刺性極強。
遲南青的臉又一次變紅:?!!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氣死了,他就不該心疼這個黑心的家夥,居然敢這麼調侃他!
“你,閉嘴!”被惹急了的小少爺也隻會讓對方閉嘴,再沒有重話。
在他幽怨憤怒的眼神裡,褚長煦收起壞笑,認真地抱着他道歉:“對不起嘛,我隻是想逗一下南青,誰讓南青這麼可愛呢?”
但遲南青精準地捕捉到他嘴角殘留的笑意,很是不服氣,還擊道:“我還得考慮一下你行不行呢。”
第一次說出這種不着調的話,遲南青羞紅了耳朵。但他很快發覺,自己這麼說豈不是給對方遞了台階?
意識到褚長煦的眼神不對勁後,他立刻轉身就要爬走,卻被抱着腰肢圈回來,整個人坐在對方腿上,那股熟悉的熱量又一次抵上了他的後腰,他忍不住挺腰,頭卻在褚長煦肩部仰得更深,手指隻能無力地倒抓着褚長煦的肩膀。
占到便宜的某人食髓知味地粘着他,專挑着敏感的地方揉捏按壓,最後他又是滿臉通紅地被放進被窩,罪魁禍首留下一句“老婆,你說我行不行?”轉身溜之大吉,又去沖澡了。
反擊大失敗的遲南青懊惱地鑽進被窩,企圖隔絕着浴室傳來的水聲,大腦卻不可抑制地想象着褚長煦現在在做什麼……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卻遲遲難以入睡。直到褚長煦帶着一身冷氣又一次回到被窩,将他放進懷裡,二人才漸漸睡去。
第二天早晨,褚長煦離開前還給了藏在被窩裡的遲南青一個早安吻。他像層層剝繭一般翻出老婆,一邊翻某人一邊藏,給褚長煦都整樂了。
等他神清氣爽地離開,遲南青才緩緩從被窩裡探出眼睛,四下環視一圈,被枕頭上某個紅色的小本本吸引了注意,湊近一看,竟然是他倆的結婚證!
遲南青震驚地坐起來,連被子滑下肩頭都沒有注意到,等他仔仔細細檢查過後,又狠狠把這本結婚證摔在床頭,捂着臉躲回了被子。
該死的褚長煦,這是在嘲諷他昨夜拒絕了他的……求歡嗎?!
不要臉的東西!誰家好人把結婚證擺在外面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結婚證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思緒又跑偏了的遲南青狠狠搖了搖腦袋,繼續在内心控訴褚長煦的行為。
他洗漱完後來到桌前,上面的一張便簽寫着:
“早飯在電飯煲裡,記得吃~
從今天起,不如增加一個睡前讀物環節,就讀我和南青的婚史,怎麼樣?^o^”
不怎麼樣!遲南青皺着眉頭把紙條揉成一坨,無情扔進了垃圾桶。哪對正常夫妻會深夜回顧自己的婚史啊(雖然自己一下子穿越到十年後也很不正常)。
但他轉念一想,這樣一來能增加自己對過去的認識,有什麼比當事人親自訴說更好的呢?他決定今天晚上先拒絕,等褚長煦求求他再勉強答應。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居然也這麼惡劣了嗎?竟然等着褚長煦來求自己。
遲南青不自在地搖搖頭,不管了,反正都是褚長煦的問題!
他愉悅地吃着飯,不幸的信息卻如期而至:“南青昨天下午怎麼沒來找我,是有事嗎?”
來自謝元先生。
遲南青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差點忘記了還有這号人物,是那個深夜給他發腹肌照的不正經家夥!
根據不怎麼美好的第一印象,遲南青對此人打起十二分警惕。正當他絞盡腦汁想找借口糊弄過去,對方又發話了。
“我把畫具都搬來了家裡,這樣會方便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