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一樣,哪裡都咬。
他眼不見心為靜地繼續穿上外套,遮起來不去看。
一身輕地打開手機,褚長煦今日果然聽從了他的指令,一上午來了十條信息。
遲南青抓了抓耳朵,好像聽見了褚長煦的唠叨聲,這确實有點吵啊。
算了,看在他現在時刻擔心自己跟着别人跑路,天天謹小慎微擔驚受怕的份上,還是寵溺一下吧。
他一一逐條回複了,畢竟自己的老公自己寵。
另一邊,褚長煦收到久違的親昵回複,感動地差點想要立馬飛回家。
他把遲南青的回複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後悔自己怎麼沒有多發幾條,這樣就有更多回複。但又怕遲南青嫌煩,于是很矜持地隻發了十條。
昔日金融系學霸算了算,覺得一個上午發十條也不算多,畢竟他都是有感而發。
想老婆了,發一條。
開始上班,想老婆想地打不下字,發一條。
昨天夏書逸給老婆買花了。不行,他要送一束更好看的,發一條驚喜預告。
老婆不回複,問問老婆在做什麼,自己在公司乖乖等老婆吩咐。
退一萬步來說,這班就不能自動上嗎?
褚長煦深深歎了一口氣,認命地搬磚。隻有賺錢,才能把南青養得更好。
南青可是嬌貴的大少爺,絕對不能怠慢了。
終于等到了下班時間,他邁着輕快的步伐離開,路過新上任的張秘書時還笑了一下,讓張秘書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當整日憂郁面癱的上司突然陽光起來,究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呢,難道自己又要加班?
等着他發話的張秘書最終等到了他離開的背影。
張秘書:?
他看了看工作安排,手機信息,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幸好他和之前的劉秘書私交不錯,問了之後,對方回複:
“沒什麼,可能是夫人最近又回歸家庭了。”
“記得多誇夫人,比誇褚總好使。”
張秘書扶了扶眼鏡,細細品讀,原來在外面有人的不是褚總啊!他暗暗搖頭,吐槽褚長煦肯定是因為太面癱才不招愛人喜歡。
現在的小年輕好像不吃冷臉霸總這款了,可憐的褚總已經落伍了。
褚長煦對此一無所知,滿心滿眼都是他親愛的老婆。他大學埋頭學習,畢業埋頭工作,擡頭的時候就是在看遲南青,此外一切都事不關己。
他幸災樂禍地勾起唇角,看到監控裡垂頭喪氣被訓話的郁白,恨不得狐假虎威也上去“美言”幾句。
勾引别人老婆還鑽到别人家裡來的東西,就該早點立立規矩。不是仗着自己年輕裝單純無知青年嗎?最後還不是露出狐狸尾巴被老婆趕走了?
聽到遲南青讓他以後不要來家裡,他就知道南青心裡是有他的,不禁在心底怒喊,“老婆英明啊!”
至于遲南青要去學校教他,身為豪門少爺,配一個司機太正常了。他就是那個即将上任的司機。
遲南青開門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束藍色妖姬,靜谧幽雅,是他最愛的深藍色。他驚訝地瞪大雙眼,沒想到褚長煦預告的驚喜是這個。
“親愛的,喜歡嗎?”
褚長煦的臉從側面探出,他的面部輪廓鋒利硬朗,湊在花束背後,沖突之餘竟然意外地和諧,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将要将花獻給最愛的人。
“喜歡。”遲南青笑着接過這束花,放在了玄關處。
那裡原本有一束紅玫瑰,隻是早上突然消失了。他瞥了褚長煦一眼,看破不說破。
“那是更喜歡藍玫瑰,還是紅玫瑰?”褚長煦問道,親密地摟上他的腰,勢必要聽到想要的答案。
遲南青啞然失笑:“藍玫瑰更合我意。”
“那更喜歡藍玫瑰,還是我?”褚長煦繼續問道。
遲南青無奈地瞅着他,“怎麼還跟花争寵呢?”
褚長煦不說話,垂下頭準備親親他的耳朵,結果看到了一個紫寶石耳釘。
他頓時焉了,像被厚厚的積雪堆起來成了一個雪人般僵硬,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遲南青疑惑地回頭,看他一臉呆滞,問他:“怎麼了?”
“寶貝什麼時候買了新耳釘?”褚長煦抱着他,悶悶地問,“是不喜歡我送的嗎?”
遲南青:啊?他都不知道自己打了耳洞。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摸到了一個硬物,似乎是個耳釘。
一定是郁白趁着他不注意給他戴上的!
可惡的臭小子,本來以為他最省心,結果給他憋個大的!
他僵硬地扭着脖子轉頭看褚長煦,關節一節一節地擰動,跟老化的舊玩具似的。
兩人同時沉默了,這是一個耳釘誘發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