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盡管遲南青多次拒絕,褚長煦依然堅決承擔起了送他去遲家公司的任務。
不過也好,省去了他開車的功夫。有人自願當司機,遲南青半推半就答應了。
隻是褚長煦一路上表情都略帶凝重,罕見地少話,讓兩人一向鬧哄哄的氛圍有些冷下來。安靜的車内隻剩空調的聲音嗡嗡作響。
平時這個時間還在睡懶覺,遲南青不自覺打了一個呵欠,懶懶地躺在座位上。
沒了褚長煦插科打诨,他現在簡直困的不行。
他無聊地側過頭觀察了褚長煦一路,視線從他鋒利的的輪廓線劃過性感精緻的喉結,再到随意搭在方向盤上的厚實手腕。
反正是自家的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觀賞。
他直白的眼神盯得褚長煦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多次投來詢問的目光,又礙于開車的緣故不能分心,隻能忍着疑惑。
終于到達目的地,褚長煦低頭看了看自己,沒發現什麼異常,奇怪地問道:“我今天有什麼問題嗎?”
遲南青知道他剛剛坐立不安,但壞心思地就是不挪開視線,一直繼續欣賞,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就很帥啊。”
青年露出的淺笑在日光的映照下燦爛生輝,他慵懶地舒展身體,微眯着杏眼,那副淡然從容的姿态讓人忍不住心神向往。
更别提他刻意壓低聲音玩味地說着撩人的話,雖不如對面那人低沉,但也頗有韻味,讓褚長煦忍不住想把他就地正法。
可時機不對,遲南青正要去見家人,對方說不定會如何貶低自己,勸說他離婚。要是自己再做什麼錯事,就更麻煩了。
一想到這裡,褚長煦隻能收斂起心思,笑道:“我整個都是你的,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遲南青“呵”了一聲,心想那可不得是随我看,不然不許進自己家門。
即使是被養的高雅矜貴的遲少爺,也是有着自己的霸道在的。
他伸手揉了揉褚長煦的臉頰,捏了捏上面差點揪不起來的肉,挑眉道:“笑得這麼勉強,看起來不是很樂意啊。”
話尾語氣低下去,帶上一絲威脅的氣息,頗像隻發了狠蓄勢待發要咬人的白兔。
被輕輕掐着臉,褚長煦不自然地說道:“我躺平任罰。”
被老婆抓住把柄了怎麼辦?當然要順着老婆的意陪他玩啊。
啧,沒勁兒。
遲南青松了手,象征性地愛撫了幾下,眼看着褚長煦這位沒臉皮的先生就要抱着他的手蹭,連忙縮回來。
不好意思,婉拒了。
“實在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上去。”遲南青道,“都是一家人,怕什麼?”
明明是自己要去見家長,怎麼搞的褚長煦緊張不已。他支着下巴思考,不對勁,一定有問題。
他可不一定把我當一家人,褚長煦暗暗想道。
作為夏書逸的眼中釘肉中刺,遲北暮沒少聽到他的壞話。
得知他那些惡劣行徑後,沖上門就是一拳砸過來,還是一臉震驚的遲南青攔住把他趕走了。
這就是有老婆的好處。
被人打都有老婆護。
褚長煦完全沒有意識到打他的是老婆的親哥,也沒意識到自己被打的混蛋原因。
他一門心思都沉浸在冷戰期的老婆也會護着他的身影裡。
他死都不會離婚的。褚長煦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
“網上說,太粘人的男人會讨人嫌,還會讓伴侶覺得不被信任,從而産生矛盾和争吵。”
他假裝害怕地眨了眨眼睛,“我還是回去上班,給老婆充足的空間。”
等他走了,再偷偷看老婆的定位。
期待了半天的遲南青隻得到了這個不痛不癢的回答,他還以為褚長煦會答應,結果又成了怨夫,忍不住笑個不停。
“我對你的認知更深入了。”
原來昔日冰山男神還有這副面孔,看來他對褚長煦的開發還不足百分之一。
他穿越的時間太早了,甚至還沒來得及确定關系,以後得重新認識一下褚長煦了。
但是退一萬步來說,褚長煦現在的茶味真的不是他本身的性格嗎?說不定不是因為自己“折磨”的呢?
遲南青與真相擦肩而過。
“你想怎麼認識我都可以,什麼時候都行。”褚長煦勾唇一笑,張開手臂大大方方讓遲南青好好觀察自己,“今晚要試試嗎?”
“……”
反正這個人現在就是滿腦子黃色廢料,遲南青明白了他的本質。
有人總想對自己圖謀不軌怎麼辦?看來魅力太大也是壞事。
他頗為傲嬌地冷哼一聲,起身留給他一個高冷的背影:“少看點網上的垃圾信息,你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誤以為褚長煦都是被網絡帶壞的,根本沒往本質上想。
褚長煦聽懂了,挑眉辯解道:“這都是老婆你教的,可不能被别人搶了功勞。”
一起學習的寶貴經驗,怎麼能不算老婆教的呢?他堅定點頭,自己沒說謊,這就是事實。
遲南青關門的手一瞬間凝滞了,他深深反思,懷疑了自己一秒。
我會是這種人嗎?
下一秒,他就利落地關上門轉身離開。
不可能,這一定是褚長煦在胡言亂語。他可是純潔的好孩子,做不來這些險惡的勾當。
遲北暮大他五歲,早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進入公司工作。
每次兄弟二人吵架時,遲南青并不是避着他走,而是偏偏到他忙碌上班的辦公室悠閑玩樂,引得矛盾更加激化,最後雙雙被父母教訓。
兩人從小便是對抗路兄弟,全靠弟控遲北暮的超絕忍耐力,慣的遲南青更為嚣張。
他輕車熟路來到對方辦公室,一如既往熟練地坐下,宛如回了家般自然,看得遲北暮眼皮跳了一跳。
今天的遲南青,和以前的臭小子氣息很相似。
直到他結婚後慢慢穩重下來,遲北暮的一腔愛弟之情才得以抒發。
畢竟之前的某人可是一點不念着他的好。
遲北暮也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我聽說,你不離婚了?”
遲南青:……
親愛的大哥,你看,你這不就把天聊死了。
哪有早晨見面第一句,聽說你不離婚了?
他無奈扶額:“嗯。”
聽說,一看就是聽夏書逸說。家有拱火竹馬和聽之任之的親哥,遲南青一個頭兩個大。
遲北暮皺眉不悅道:“我建議你還是遠離他為好。”
脫去青年時期年少有為的風華正茂,遲北暮如今倒有幾分威嚴之感,是能頂起一個公司的主心骨了。
“他怎麼了?”遲南青問道,他真沒覺得褚長煦哪裡不行啊。
遲北暮聞言眯起眼,鋒利的目光刀刃一般刮過來,要把他切成生魚片撥開看個仔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