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見那群歹徒逃走,還想追上去,張鐮忙喊道:
“窮寇莫追!”
為首的錦衣男子上前對着張鐮鄭重一禮,道:
“在下景逸,這位乃是威北侯府的大小姐,今日多謝兄台搭救,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張鐮,是城東馮編修家的親戚。”張鐮拱手回禮。
“原來是馮編修家的公子,有禮了。”男子道。
這時身後的兩名女子也走上前,為首女子行了一個福禮。
“小女子範媛媛,多謝公子相救。”
這女子雖不會武功,但是遇事鎮靜不慌亂,雖躲避間衣衫發飾有些髒亂,卻舉止有禮,落落大方,果然不愧是威北侯府的千金。
“我二人是今日來給在下亡母上香的,下山之時路遇匪徒,這廣源寺不甚熱鬧,香火不比其他大的寺廟,平日山中人煙稀少,不知張兄今日為何在此?”景逸謹慎問道。
“不瞞景兄,在下父母前段時間意外亡故,這幾日也是在山中為父母點燃長明燈,今日剛守燈滿了七日,正想下山就遇到了景兄和這位範小姐。”
張鐮見他不說那假匪之事,反而問起他來此處的目的,知道他們這些達官貴人行事謹慎,怕是會疑心他與那些匪徒有什麼關系,也就順着他的話回答道。
“是在下唐突了,張兄節哀。”
那景逸見張鐮武藝高強,相貌堂堂,行事一派磊落,起了結交之心。
“時候不早了,未免那些匪徒去而複返,咱們還是趕緊下山回城吧。”張鐮看了看天色,建議道。
“張兄所言甚是,我們趕緊下山吧。”
景逸說着吩咐小厮、丫鬟照顧好範媛媛,一行人趁着天色未暗,沿着山道往山下趕去。
待到了山下,找到了景逸馬車,範媛媛和丫鬟上了車,他們又緊趕慢趕往城中去。
待入了城,張鐮将二人送到了威北侯府門前,景逸和範媛媛又再次謝過,景逸吩咐下人送張鐮回去被婉拒後,這才帶了範媛媛進了府。
今日發生諸多大事,他需盡快向侯爺說明,兩人約定了過幾日再見面。
張鐮看二人進了門後,這才調轉馬頭,往馮府而去。
今日這名叫景逸的男子,既然認識範府的千金,想必不是無名之輩。
他在京城沒什麼人脈,正好借着此事與他們結交,今後對付晏都或者是那幕後之人,說不定還能用上這兩人的關系。威北侯在燕國那可是如戰神般鼎鼎大名的人物,在民間和軍隊中頗有聲望,更是當朝二殿下的外家,權勢非同一般,其統領的護國軍更是燕國第一軍,戰力強大,是唯一可以與尉國四閻王抗衡的軍隊。
景逸進了府,範媛媛自去向父母知會,他便攜了小厮去往侯府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守門的小厮說侯爺正在房中待客,讓二殿下稍後片刻。
沒多久,房門打開,一名男子從屋内走出來,見了他,忙行了一禮
“二殿下。”
他心中有事,雖見來人面生,還是禮貌地拱手回了一禮,然後又急匆匆進了書法。
書房内,隻見紅木的大書桌後站着一名花白頭發的老者,雖過了耳順之年,依然精神矍铄,腰背挺直,目中神光四射,常年征戰沙場身居高位,讓他氣勢猶盛,此人正是燕國威北侯範宇,此時他正低頭看着桌上展開的一副皮質畫卷,似乎是一張圖。
“你回來啦”
範宇聽到腳步聲,邊說邊擡起頭,待看到景逸一身衣衫淩亂,身上還有利刃劃出的傷口和飛濺的血迹,頓時眼中神光一綻。
“可是出事了?!”
“外公,我與表妹在廣源寺外遇到了襲擊。”景逸沉聲道。
“何人所為?”範宇皺眉問道。
“那些人穿着難民的衣服,假扮匪徒,見事不可為便退走了。”
範宇眉頭深鎖,
“博翊!”
一個黑衣男子從房中暗處走出,在威北侯前行了一禮。
“你去,查清楚!”
那人一拱手,走回暗處,又消失在房中。
“你們都沒事吧。”範宇這才問道。
“我和表妹都沒事,這次得馮編修家的公子相救,才免于大難。”
“哦?廣源寺人迹罕至,那人不可疑?”
“景逸已問詢過了,他父母前些時日亡故,此次是來都城投靠外祖父的,七日前正好在山上為家人守燈,并無不妥之處。外公可派人去查探一番。”景逸答道。
“嗯,那你到時找個機會好生感謝人家。”範宇這才放心。
“此次前往廣源寺,我們輕車簡行,沒有驚動任何人,宮中的人也隻知我來侯府暫住,誰能想到提前設下埋伏呢?”景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