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起跟着進了景逸的包廂,分賓主坐下,喊小二上了熱酒,又換了一輪佐酒小菜,邊吃邊聊了起來。
“青衣姑娘第一次來繁城,可試試這特色的花釀酒,此酒為我繁城特産,采集百花釀制,愈陳愈醇,以二十年為最佳,溫熱後,花香酒香于口舌交融,待入腹又散于四肢,女子食之頗多好處。我繁城有女兒的家中都會在女兒降生那年開始釀制此酒,待出嫁時陪嫁于夫家,作為夫婦二人合卺酒。”景逸向付清玉介紹道。
“如此美酒美景,今日得三公子邀約,又有幸得見二公子與張···公子,實乃人生幸事,小女敬各位。”付清玉舉杯邀道。
張鐮總覺得她說張公子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下,語氣有異,迎着她别有深意的目光,隻能硬着頭皮喝下那杯酒。
席間,祁景新為付清玉與張鐮介紹這繁城的風貌人情,景逸不時補充幾句,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景逸喝了酒,見大家相聊甚歡,便提議道:
“三日後我等将在城外近郊駐營附近的皇家别莊舉行花月節的演武大會,此次邀請了來繁城的各派武林豪傑還有軍中的能人異士參與,頗為熱鬧,我見張兄武藝不凡,不如也去湊個熱鬧?”
“在下武藝一般,不敢獻醜。”張鐮不想引人注意,忙想擺手拒絕。
“哎,張兄的功夫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況此次演武将會評出前十名錄入皇家天榜,前三更是能有機會進殿面見陛下,由陛下考校冊封官職,張兄此去必定榜上有名。”景逸見他拒絕,忙道。
“皇家天榜?”付清玉好奇地問道:“可是與那武林的金榜類似?”
“青衣姑娘也知武林金榜?”景逸頓時來了興緻,
“不錯,正是這樣的意思,隻是這皇家天榜将會有軍中将士參與評比,相比武林金榜,也算是另辟蹊徑。”
“那倒是不錯的主意,張公子武藝高強,何不去試試呢?況聽聞習武之人,能多與人交手,集各家之所長,應對各家招式,以此喂招,對這武藝的精進也頗多好處。”付清玉說道。
“青衣姑娘此言甚是,”
景逸贊深表認同,“姑娘也是習武之人?”
“隻是跟着家中護衛習過幾日拳腳功夫,難登大雅之堂。”付清玉笑道。
“聽姑娘一言,頗有武林大家之風範啊,景逸受教,不如姑娘到時也一同前往?那别莊附近風景甚佳,姑娘也可去踏春遊玩。”
景逸見這青衣姑娘言語頗大方爽利,相談投機,盛情邀約道。
“三弟也一同去,我們兄弟二人也能趁着節日裡多聚聚。”又對祁景新說道。
“我就不去了,二哥相邀本不應拒,但此次父親安排的事情,小弟還未準備好,這個時候可不敢懈怠。”
祁景新笑笑回絕了。
“三弟勤勉,二哥慚愧了。”
景逸了然,此次花月節他兄弟三人本應該各謀其事,此時因緣際會,在這輝月樓能與他同桌聊這許久已是難得,他雖無逐鹿之心,奈何皇家終究兄弟情薄。
想着轉向張鐮,勸到:
“張兄不如一試,那日林中見張兄武藝,在下技癢已久,到時我兄弟二人也可尋機切磋切磋?”
張鐮聽他說前三能上殿面見陛下時就已起了心思,再聽付清玉這話也是有讓他去的意思,便順勢道:
“景逸兄所請,在下不敢拒。”
“好好好,張兄此次必能大放異彩!”景逸見他答應,舉起酒杯開心道。
一行人把酒言歡,直到月上中天了,才各自散去。
付清玉上了樓下的馬車,祁景逸祁景新兩兄弟也已醉酒,被各自的侍從扶上車。
祁景逸走前還想讓張鐮同去,張鐮道想走一下散散酒氣便也隻好随他了。完了還轉頭吩咐付清玉的車夫和丫鬟,務必将青衣姑娘安全送回家。
沒想到外表俊朗的二殿下,喝醉了竟然這般唠唠叨叨,惹得付清玉不住掩嘴偷笑。
待這兄弟二人走後,付清玉也上了車,與張鐮一個乘車一個步行,一個朝西,一個朝東,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付清玉的馬車,走了一段路,便尋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停了下來,車夫和柳兒退了開去,到巷口兩邊守着。
過了一陣,馬車外響起細微的聲響。
“進來吧。”付清玉道。
接着車簾子一掀,張鐮鑽了進來,坐到了她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