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喧鬧,時間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演武場的人來了大半,許多來看熱鬧的百姓基本上将一層的位置坐滿了。二層參加演武的人也差不多到齊,三層上也坐了一些人,看身形大多是武将,還有一些文官、貴族子弟和官家小姐,每人身後都站了幾個丫鬟小厮,桌上擺着瓜果零食。
一些小販們用背帶背着大托盤,其上盛着瓜子零食等小玩意,開始在一層售賣。整個演武場人聲鼎沸,随着日頭升起漸漸熱鬧起來。
這時,入口處傳來一聲宏亮的高唱
“二殿下到!~~”
“遠山王到!~~”
“威北侯到!~~”
隻見一群人擁簇着三名身着華服之人走入場中。當先一人穿着一身暗紅色錦袍,上繡五色祥雲,腰間系着寶石腰帶,正是大燕二皇子祁景逸。
左邊一人是個高胖老者,身穿紫色蟒袍,手上拿着個玉色通透的玉如意,滿臉堆笑。
右邊是一花白頭發,精神矍铄的老者,穿着不起眼的灰色錦袍卻難掩周身氣勢,步伐有力,眼中神光炯炯,正是威北侯範宇。
這三人後方跟着一男一女,女子正是範媛媛,男子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目與祁景逸有些相似,想來亦是皇親國戚。
這幾人登上高台,步入亭子中,分左右坐下,景逸坐于左手第一個位置,威北侯坐于其下方,遠山王則坐于右手第一位。又有人搬來了小凳,讓範媛媛和那少年分别坐于威北侯和遠山王後方。
這時,看台中人皆起立拱手高喊:
“拜見二殿下,遠山王爺,威北侯爺。”
威北侯範宇站起身,擡手輕按示意。
“各位,江湖豪傑,我大燕将士,今日舉辦這場演武大會,旨在為我大燕選拔人才,入皇家天榜,得各位參會,二殿下與範某深表感激,期待各位各展所長,盡顯我大燕豪傑風采!”
二層的參賽者皆答:“定不負二殿下與侯爺!”
毛飛飛自從威北侯進場,就處于見到偶像的興奮狀态,雙手用力抓着張鐮的胳膊,一直盯着高台的方向不停自言自語:
“見到了,見到了,見到了!侯爺果然英武不凡!”
那兩眼放光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見到了哪位絕世美女,張鐮抽了幾次都沒能把手從他的兩個爪子裡抽出來,也就隻能任由他抓着。
各人見完禮後各自坐下,張鐮也扯了毛飛飛坐下。
咚咚咚,咚咚咚,連續不斷的鼓聲響起,一個光着膀子,肌肉虬結的大漢,持着鼓錘,有節奏地敲響戰鼓,鼓聲震天,又見一隊二三十身着甲胄的士兵,分别持刀、槍、盾牌入場,排布戰陣,表演起沖鋒殺敵的戲碼。
刀光槍閃,配合鼓聲,頗有種征伐沙場的氣勢。
一層的人們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傳來吆喝呼喊聲,氣氛很是熱鬧。
趁着此時,有小厮拿來抽簽的簽筒,到二層中讓各位參賽者抽簽,又有書筆小吏随後跟着,記下各人抽到的簽号。
“此番表演不錯。景逸真是用心了。”遠山王祁道遠看着下方的表演,微笑贊歎。
“皇叔謬贊了,這陣舞的主意還是媛媛提出的,既可以熱鬧氣氛,又體現我大燕軍士風采。景逸可不敢居功。”祁景逸笑道。
“侯爺家學淵源,真是虎父無犬女啊。”遠山王又對範宇恭維道。
“我這孫女,自小就好研究這些個東西,都是些小玩意,入不得眼。”範宇哈哈一笑。
範媛媛坐在範宇身後,面對三人的談論贊歎始終嘴角含笑,表情娴靜,一副雍容的大家閨秀模樣,隻在衆人看過去時,起身微笑行禮。
祁道遠不由感歎,這模樣,這氣質,這心性,就是皇後也當得了,怪不得老侯爺盡心培養,怕是以後要許給他這好外孫的吧。
“侯爺可莫謙虛了,你這孫女啊,可是京中閨秀典範,過個兩年年媒人可都要踏平你威北侯府的門檻咯。”說着哈哈笑了起來。
範媛媛聽得這調侃,偷偷擡眼看了下祁景逸,小臉微紅。
“世子爺也是年少英雄。”範宇亦誇贊道。
“這小子啊,要能有他三位表兄一分的心性,我都要燒高香了。”祁道遠搖頭歎道。
“父王,你誇别人就誇别人,怎麼還帶埋汰自己兒子的呀。”坐于後方的祁景骞不服氣道。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有空多和你二表兄好好學學。”
祁景逸笑道:“皇叔别擔心了,景骞表弟隻是少年心性,待過幾年必能穩重起來。”
祁景骞欣喜道:“還是二表兄了解我。”說着也不管他爹,自己動手搬了凳子坐到景逸身後去,興緻勃勃問道:
“二表兄,這次演武,你看好誰啊?”
“這次參賽豪傑衆多,各人都有真本事,況還有軍中的幾位将士,我也說不好。不過我有一位朋友也參賽了,他武藝不俗,這次應該能拿到個好名次。”景逸見他感興趣,也和他聊起來。
這時,場上的軍陣表演接近了尾聲,二層的各人也抽到了自己的簽号。
張鐮抽到了七号,毛飛飛抽到了二十号,這第一輪是同号的人比武,勝者晉級,敗者淘汰,他二人所幸沒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