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我食盒都準備好了!”毛飛飛興高采烈地附和道。
張鐮無法,本來是想着今日再好好研究下那冊子,有他兩人在,怕是不能了,隻能無奈同意随他們去。
“要不我們把和尚也叫上吧。”景骞提議。
他們說的和尚是密陀僧,此人心思單純,心胸開闊,這三個傻貨倒是很合得來。
“好好,我這就去喊他。”毛飛飛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又轉身出門喊人去了。
“不叫上景逸兄?”張鐮問到。
“嗨,我早都去過了,表兄說他要安排明日的事情,沒空去,派了小厮給我們。”景骞應道,自顧自坐下倒了杯水等着張鐮收拾好。
人齊了,一切收拾妥當,毛飛飛手裡的食盒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一行四人帶着幾個小厮,去往桃林。
到了地方,景骞吩咐小厮在地面鋪上墊子綢布,又讓拿了熱水沖了茶。大家坐下,品着茶,吃着點心,賞着花,頗為惬意。
“莊遠,你站住!”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喝聲。
一時引起了毛飛飛和景骞的注意,兩人站起,對視一眼,蹑手蹑腳地朝那聲音來處走去。
張鐮也覺得奇怪,便站起來跟了過去。
隻見素衣女子葛雲燕正拔劍遙指着莊遠。
“你為何不敢與我一戰!”
莊遠背對着她,并未回身,卻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吧。”
“你殺了我兄長,還砍下他的頭顱,今日你我必是不死不休,男子漢大丈夫,你與我比一場!”
莊遠無奈轉過身:“雲燕姑娘,我與雲鹭大俠比武乃是生死相鬥,比武前亦說好雙方生死無怨。”
“我不管這些,我隻知你殺了我兄長,今日你與我也比一場,生死無怨!”葛雲燕不肯罷休。
“莊某的劍出必見血,你武功不及我,我不會與你比鬥的。你再跟着我也沒用。”莊遠不肯拔劍。
葛雲燕咬了咬牙,出劍,向莊遠攻去,兩人你來我往,對了幾招。看得出來葛雲燕武功不錯,招招攻向莊遠要害,莊遠卻隻閃避,用劍柄格擋,并不出招。
葛雲燕更是惱怒,劍尖連點,更是一個旋身,劈向莊遠門面。不遠處的吃瓜三人組看得津津有味,看得出這莊遠并不想與葛雲燕比鬥,處處忍讓。
“咦。”密陀僧不知何時也站在了一群人身邊,發出一聲輕咦,“這不是惜花劍法嗎?我曾見過葛雲鹭大俠使過,這女子怎麼也會?”
“惜花劍?這女子也姓葛,該不會是一家人吧?”景骞奇道。
“聽說一年前葛雲鹭大俠與莊遠比武被其所殺,頭顱還被其砍下,這女子剛也說為兄長報仇,莫不是說的葛大俠?”毛飛飛道。
張鐮注意到,那莊遠雖未出手,可閃避間步伐不亂,顯然是武功遠勝葛雲燕許多。
又鬥了十來招,葛雲燕不依不撓,莊遠無奈,以柄為劍,一擊戳在葛雲燕手腕處,葛雲燕受創,手腕劇痛,再無力握劍,铛啷一聲,手中的劍掉落在地面上。
“你輸了。”莊遠道。
葛雲燕愣愣地看這掉在地上的劍,眼眶盈滿淚水,就這麼無聲無息滑落下來。
兩人就那麼靜靜站了片刻,一個沉默,一個流淚,頗像一對癡男怨女。
葛雲燕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劍,突然擡起,往自己脖子抹去。
她想尋短見!遠去觀戰的幾人差點驚叫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危急間,莊遠将手中的劍鞘用力一擲,铛的一聲,及時擊落了葛雲燕的劍,隻劍尖劃傷了她的脖頸,流下一些鮮血。
呼~~遠處的幾人齊齊吐出一口氣。還好,沒事。
葛雲燕看着被擊落的劍,怒視莊遠。
莊遠無奈,歎了一聲,道:
“那日,我與雲鹭大俠比武,雖說好了生死無怨,可我也并未有殺意。但是,當我獲勝時,他卻突然狂性大發,向我猛攻,即使被我刺傷四肢亦不退,像瘋魔了一樣,最終,我為自保,隻能将他擊殺。”莊遠道:“無論你信與不信,若有一日你武藝能與你兄長一般,我可答應與你一戰,生死無怨!”
說完,拾起劍鞘,轉身離去。
葛雲燕沉默地站了一陣,也撿起劍走了。
遠處的幾人,看了這一場恩怨情仇,頗覺驚險,又有些惆怅,今日這景也沒什麼心思賞了,收拾收拾,一群人回了别莊,靜待明日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