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累叙,今日比武場次不多,卻格外精彩,續張鐮勝後,貪花和尚、廖俊賢,莊遠和範離光也分别擊敗了對手,五人晉級。剩餘敗者組的五人又比鬥了幾場,排出了天榜後五名。分别為劉伯胥、司馬嶽、陸子林、毛飛飛和陳子健。
這次隻休息一日,第三、四日将進行最後前三的決勝。
繁城中,在比武進行的時候,各方才子雲集于輝月樓,寫成了萬字大燕詠歎調,其中最出色三大才子齊冶、廖文中、史金姓名高挂皇城外牆上的榜單之上。
這期間出了一件小事,一名為薛正言的京中才子,因一首燕月殇,直言皇室奢靡,黎民之殇,被指影射當今辛貴妃,護城軍将他逮捕入獄,其寡母在衙門口擊鼓鳴冤三日,反被打死。
這件事情激起了小部分民憤,幾十人沖撞京都衙門,打傷衙役、城司,火燒了衙門幾間房,被抓了十幾個。參與的人都被以謀逆之罪下牢,與薛正言一起,花月節後問斬。
此事在花月節一派祥和的氛圍中似乎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當權者們仍舊醉生夢死。
三皇子集百名繡娘刺繡的萬裡江山圖業已完工,孟江帶着兩人協助祁景新那邊處理一些瑣碎的事務,也逐漸融入了他的勢力中。付清玉在尉國的布局随着這一次的合作跨進了一大步,趙不易開始逐步在尉國的高層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同時也與韓晔達成了初步的合作。
人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凡是總是要順勢而為,方能水到渠成。
這一日開始,是最後的演武比試,将決出前五名。相比前幾日,這日現場更是人山人海,一層已經被擠得水洩不通寸步難行,二層也開放了部分區域給來觀戰的百姓。三層的各位軍中将領也比前幾日來得更齊一些。
“第一場 ,範離光對戰廖俊賢。”
這一場比武中,範離光對戰的是武林金榜第二十五名的廖俊賢,他不敢掉以輕心,上台後一改平日随性的樣子,終于拿出了自己的兵器,那是兩根尖細的峨眉刺,一直藏于他的袖口中。
這峨眉刺一長一短,長的有接近一尺,短的卻與匕首的長度差不多,與廖俊賢的長短劍相似。
廖俊賢也觀察過範離光的幾場打鬥,見他幾乎每次都輕松獲勝,而這次一上台竟拿出了兵器,也不敢托大。
兩人的攻擊方式接近,都是左右手執兵器,長的進攻,短的防守,戰了二十來回合,兩人始終在試探,并未真正生死相搏。
範離光意識到,廖俊賢與自己一樣,都擅長左右手攻防,若一直僵持下去,自己與這成名多年的高手畢竟不能相比,經驗和耐力都不足,落敗是遲早的事情,至此,隻能兵行險着了。
廖俊賢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一直不急不緩,隻等範離光露出破綻。誰知,範離光竟一反剛才溫吞的打法,一咬牙,一個突進,攻入到他一尺範圍内。
這個距離内,長兵器的優點已不再凸顯,兩人隻能短兵相接,一時間兩人的左手兵器飛速舞動,一陣兵器相擊的叮叮當當聲不絕于耳。
廖俊賢不愧是金榜高手,此時亦不亂,守得穩紮穩打,範離光卻像個亡命徒般,對刺向自己的劍能躲就躲,不能躲就避開要害,任那劍刺在身上。
一時間,廖俊賢竟被範離光這不要命的打法逼得連連後退,眼看就要退至擂台邊上,隻見廖俊賢長劍一伸,呲的一聲,刺入了範離光右邊肩胛處。
變故在此時發生,範離光左手一松,左邊的峨眉刺往地上直直掉落,同時右手一抛右邊的長刺,左手接住,空餘的右手一把抓在廖俊賢的劍身上,一個用力,頂着廖俊賢又向後倒退了幾步,長劍穿胸而過,同時他左手将峨眉刺橫掃向對方的咽喉。
廖俊賢一驚,沒想到範離光竟用這種舍命的打法,他左手劍往前方想要擋住這一刺,範離光卻在此時松開了右手握着的長刺,一把扣向廖俊賢執短劍的手。
廖俊賢此時再抽回卡在範離光肩胛上的長劍已是來不及,望着切向自己咽喉的峨眉刺隻能躍起往後一退避其鋒芒,可是他已被範離光推至擂台邊緣,這一躍,卻是直接躍下了擂台。
“範離光勝!”
随着司者的唱聲,看台上屏住呼吸的人們此時才呼出了一口氣,這第一場比武,範離光竟拼着受重傷勝了此次參賽中金榜排名最高的廖俊賢,打出了不屈的氣勢。
場上的掌聲排山倒海般響起,人們歡呼起來。
範離光單膝跪在地上,他被廖俊賢那一劍狠狠貫穿了右肩,受了不輕的傷,此時聽見歡呼聲,才深吸一口氣站起,向着高台上恭敬行了個軍禮。
高台上,範宇滿意地點了點頭,此子不錯,僅這一勝,可正式成為範氏的核心子弟了。
“這範氏子弟當中真是人才濟濟啊。”晏都感歎道,他今日第一次來看演武,因戍邊大将的特殊身份,也坐到高台上來。
前些日子他依着韓晔的指點托了關系給辛貴妃進獻了幾樣稀罕的珍寶,果然陛下召見他的時候并未多加為難,加上威北侯進獻了尉國城防圖時也為他美言了幾句,陛下隻訓斥了他一頓,讓他花月節後馬上動身回西山大營,并未降罪,今日他才得空受範宇邀請要看這場演武。
範宇微笑點點頭,顯然對範離光這一次獲勝也十分滿意。
祁景逸卻是看得津津有味,範離光與他年歲相差不多,竟已有這樣的武功造詣。
“第二場,張鐮對戰貪花和尚。”
“咦,張鐮?”晏都發出一聲疑問。
“怎麼?晏統領也認識張兄?”景逸聽到他的聲音,好奇問到。
“敢問二殿下,此人可是楠城張家之人?”
“沒錯。”景逸點頭。
“二殿下認識此人?”晏都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