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
梅雨季節天氣多變,白天還是淨空萬裡。到了深夜,狂風驟雨猝不及防地忽至,江面急劇漲潮。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波激蕩到漫出江岸來。
雨水才漸漸的小了,直至停歇。
劉盛淩從床上起來,稍稍将窗戶打開一條縫,讓充滿雨露的新鮮空氣滲入,沖散葷.靡。轉頭時見陳心念軟在床上瞧自己,又是一陣難抑。
眼見山丘變高峰,陳心念趕緊說:“别沒完沒了,來日方長。”她的聲音本就是女低音,此刻完全嘶啞。
劉盛淩重新躺回去,不顧陳心念說他太熱,讓他離遠點,從背後将她摟緊,在她耳邊用害羞的聲音說:“姐姐終于要了我。”
陳心念直翻白眼:“到後面我明明不要了……”
說到這兒就來氣,瞪劉盛淩:“明明是你想要。”
劉盛淩親親陳心念的唇角:“的确是我主動接二連三地要了姐姐。”
陳心念:“……”
劉盛淩見她語塞,竟還得意洋洋:“姐姐很喜歡被我要,不是嗎?”
陳心念惱的直接扇劉盛淩耳光,無奈四肢酸軟,倒像是情意綿綿的撫.摸。
她立時感覺到,劉盛淩又情.動了。
陳心念趕緊躲避,劉盛淩當然不樂意,将她擁得更緊。
這晚陳心念不知第幾次說:“不要。”
但是末尾猶猶豫豫加了一個字:“疼。”
劉盛淩立時往下鑽:“我看看。”
如今偃旗息鼓,有幾分羞恥心上來了,陳心念抓他的頭發:“别看啦,休息一晚就好了。”
陳心念手上的力道同她的聲音一樣,軟綿綿的,若是他再看上一眼,指不定真做起了禽獸。劉盛淩勉強穩住心神,回到她身旁睡下,關了台燈,重新靠過來:“睡吧。”
陳心念疲憊的閉上眼。
室内的呼吸聲綿長而深沉,劉盛淩開了床頭的台燈,退到床尾,卷起薄被到陳心念腰際,握住她的膝彎。
陳心念皺了眉,咕噜一句不要,卻又很配合。
劉盛淩俯身下去,開了手機手電筒。
還好,無大礙。
劉盛淩重新幫陳心念蓋好被子,輕輕地吻了吻陳心念的額頭:“媳婦兒,你也很想要我,是不是?”
情難自控地吻了陳心念好幾下,惹得她翻了個身,似乎有被吵醒之勢。劉盛淩隻好打住,從床上起來,将窗戶關上,進了浴室,冷水洗了把臉。
浴室地闆上和洗手台上兩人的睡衣淩亂而濕潤的交疊在一起,劉盛淩拿起陳心念的睡衣,聞了聞,上面還殘留着幽香。
劉盛淩平複了下,将睡衣一股腦扔進洗衣機。他下樓,來到沙發前,拆掉沙發抱枕枕套,和皺成一團的毯子一起塞進髒衣籃。
皮質沙發面上有點水痕,是水液滲穿薄毯後洇濕沙發面的緣故。
劉盛淩輕輕撫摸着,有些回味地望向樓上。他情不自禁地往樓梯間走去,上了幾步台階,又摁着太陽穴重新下樓,自己一時不宜再上樓和陳心念待在一起。
劉盛淩回到沙發上坐下,拿紙巾将水漬擦拭一淨,拾起茶幾上擺放的請柬,書寫了起來。
—
陳心念到了晌午才醒,劉盛淩在她身邊呼呼大睡。他已穿戴整齊,似乎是在睡回籠覺。
陳心念蹑手蹑腳的從床上起來,去浴室洗漱,還特地反鎖了門。中途,劉盛淩的身影在浴室磨砂玻璃門面前停留,陳心念高聲道:“我在洗澡!别又騷擾我!”
劉盛淩沒說話,從門前離開。
陳心念出來時,劉盛淩已不在樓上,床褥倒是整理好了。
陳心念走入衣帽間,剛穿好裡衣和T恤,準備套上外褲,劉盛淩便出現在門口。
陳心念慌忙扣上褲子扣子。
劉盛淩倚在門口:“姐姐,我留在這裡的日用品你放哪兒了?”
白天的陽光正好,衣帽間光線充沛。劉盛淩穿着件簡單的黑T恤短褲,碎劉海不時随微風揚起,仍是那幅少年姿态和散漫語氣,似乎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可經過昨天一夜的成年人間的熱.烈身.體.交流,陳心念沒法再不作他想了,即便她現在衣衫完整。
陳心念佯裝若無其事地說:“噢,因為你隔好久才回來,幫你收進去了。”
她走到梳妝台前,倚着椅背,拿了一隻無色唇油塗抹嘴唇。
劉盛淩走到陳心念身邊:“收哪兒了?”他伸手将她腰上卷邊的T恤撫平,手指收攏。隔着薄薄的布料,劉盛淩手指的溫度和力度傳遞給她。
陳心念咬着唇往邊上挪,劉盛淩倒是松手了。
陳心念蹲下來拉開一個抽屜,幹巴巴地說:“都在這裡面。”
劉盛淩挨着她半蹲下來:“看起來,我的東西姐姐都好好收着。”
陳心念臉頰微紅,犟嘴道:“我是覺得礙眼才都收起來。”
劉盛淩手搭在陳心念腰上,低聲說:“無論姐姐怎麼想,姐姐沒舍得扔是真的。”
陳心念起身往外走:“都中午了,要吃飯了,而且你還要寫請柬。”
劉盛淩跟在陳心念身後,和她一起下樓:“飯菜冷了,我再溫一溫,請柬我昨晚已經寫完了。”
樓下餐桌安放着兩菜一湯和水果拼盤。
陳心念問:“你什麼時候做好的飯?”
劉盛淩說:“半個多小時之前,本來打算喊你起床吃飯的,和你一起躺着,不小心睡着了。”
陳心念來到餐桌前,将餐盤放進微波爐加熱:“喊我就喊我呗,躺着幹什麼?”
劉盛淩說:“好久沒見你了,想湊近了好好看看你。”
陳心念微微蹙眉:“又是洗衣服,又是寫請柬,又是做飯,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劉盛淩說:“陸陸續續睡了五、六個小時,對我來說夠了。昨天回來的航班上也睡了會兒。”
陳心念瞪劉盛淩一眼:“五個小時哪兒夠,正常睡眠時間是至少七個小時。”
劉盛淩來到她背後,抱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姐姐放心,我年輕氣盛,精力好得很。要是姐姐心疼我,和我一起補個午覺。”
可肢體語言卻告訴陳心念,這精力旺盛的家夥想的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