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烽略期待地問:“他好看,還是你爸好看。”
米玏小聲嘀咕:“幼稚。”
“聽到沒,媽說你幼稚。”陸盈粟馬上引用。
陸承烽嘴角上揚蠻開心,吐槽總比一句話不說要好。
“軍訓結束後,就正式上課了,到時候會有社團招新,媽,你有想過要進什麼社團嗎,反正我是想進那個稀奇古怪的社團啦,聽說有靈異社。”
“肯定是有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進和畫畫相關的社。”
“對。”
知母莫若女。
陸承烽一直靜靜聽着她們倆說話。
真好,誰能想到今天中午他肺都要氣炸。
發現本來外貌上顯年輕的她,自從進入大學後心态好像也年輕了不少,因此神态較之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陸承烽幻視從前。
他們彼時還在上高中,荷爾蒙萌動最強烈的時間段,他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去關注她。
她很漂亮,在很多人都在青春期尴尬期時,她仍然美得驚人,素面朝天像出水芙蓉,學校有太多的男孩喜歡他,他也不例外。
她對人很疏離,明明是笑着但總是帶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淡漠感,一雙眼睛最是難忘,狐狸眼,眼神憂郁又帶着倔強,每次他都會想她一定藏着很多心事。
對她的探索欲望變得更濃,在每月一次的休息日放假那天,他會特意改變路線陪着她送她回家,也因此知道了她家的一些情況。
她很瘦,每天都吃最便宜的飯菜,在某一個早自習因為低血糖而暈倒,此後他總會早點到學校,往她抽屜裡塞東西。
她接受了,他很開心。
之所以不戳破,而默默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也是為了更好的将來,高考前他們互通了志願,就算是異地也沒有關系。
意外偏偏都是悄然無聲發生,她沒高考,直接蒸發了,之後他才知道是舅舅撕了她的準考證。
大二那年清明,某天晚上他心很慌,實在是睡不着,深夜他出了門,縱使每次回家他都會蹲守在家門口尋找她的身影,一次也沒碰見過,可偏偏老天眷顧他,時隔兩年終于讓他們相遇。
她很不對勁。
現在他還能回憶當時的場景,她的嘴唇很軟,身體也很軟。
血氣翻湧,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親密。
陸承烽的眼眸逐漸變深。
“你看那邊。”
餐廳不遠處,迎面走來一行人。
穆雪純定睛一看,是她。
“這不是我們學校有名的36歲新生嗎?”
“所以,那個男的就是她老公。”
“嗨,學校不是傳言說她老公是那種成功人士,頂着啤酒肚的猥瑣男暴發戶嗎,原來這麼年輕啊,體态一看就是經常健身的。”
“也不一定啊,誰知道是誰呢。”
“我要拍下來,發到群裡去,肯定引發一大波談論。”
嘴怎麼這麼臭,陰陽怪氣的,穆雪純攔下他:“還是别拍吧,這是他們的隐私。”
“好吧。”
他心中在想。
多高尚啊,這位在學校裡鼎鼎有名很受追捧的校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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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按完摩,陸承烽把兩人送回學校。
“盈盈你先回宿舍吧,等會兒,我跟你媽有事聊。”
“哦。”
陸盈粟知道他們要談事,所以拎着裝着美食的紙袋下了車,給足父母空間。
米玏端正坐在後車位,靜待他的發言。
陸承烽解開安全帶來到後車座,心怦怦跳得很快:“嗯,首先呢,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也恭喜你漫畫得以出版,你很棒很優秀。”
米玏沒有表示。
陸承烽有些挫敗,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他從口袋裡掏出禮盒:“這是送給你考上大學的禮物。”
“說完了。”米玏沒有接,動手就要解安全帶下車,“我要回去了。”
陸承烽将她按住,把裡面的藍紅寶石雙層手鍊拿出來:“你喜歡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米玏頭一次發現他如此厚臉皮。
陸承烽裝傻:“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我給你戴上,别動。”
他力氣太大,米玏又掙脫不了,隻能眼睜睜看着他給自己戴上,他怎麼能全然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依然我行我素。
是不是道歉了,就可以當作曾經的傷害都沒發生,她忘不了當時他對她漫畫的嘲諷。
“老婆。”
陸承烽歡喜地給她戴上手鍊,捏着她的手,這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盯着她的嘴唇壓下去。
米玏一巴掌甩了過去。
噼啪一聲在車内回蕩。
哄她,給足她時間,可她倒好依舊不依不饒,陸承烽也是有脾氣的人:“我都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向你道歉了,你要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