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緣故,在酒精的催發下,人的情感變得敏感。
“我們明明那麼好,那麼難的日子我們都堅持過來了,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我舍不得你。”陸承烽怕現在不說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真的要走到離婚那一步嗎?”
米玏的心忽然在這一刻變得柔軟,雙手嘗試着抱住他的腰,好久沒有擁抱,他們之間原本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陸承烽驚喜萬分,手掌撫上她的臉,深情地注視她:“你原諒我了嗎?”
米玏搖頭:“沒有。”
陸承烽火熱的心瞬間冰凍:“可是,我們,你知道的婚姻需要經營,一開始我們經營得很好,隻是最近出了問題,我們一起找到了問題的關鍵,解決了,我們依然可以經營下去。”
“不,不。”米玏腦子有點昏,她覺得現在實在是不是談話的好機會,她一擡頭,黃色的光圈讓她眼前一片模糊,“你别說這些有的沒,沒用,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你舍得嗎?”陸承烽試圖用過去說服她,巧合的是那天也是同樣的黃色燈光,撈起她的手貼在胸口,“你說過的,十七年前你強吻我睡我的那天,你會對我負責的,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你别這樣。”米玏也變得混亂,她真的好怕自己意志不堅定,她一把甩開他的手,但是自己沒控制好平衡,身體往一邊倒。
陸承烽撈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雙手鎖住她的腰說:“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米玏完全被他的氣息所裹挾,好熱,她感覺好熱:“你放開。”
“不放。”陸承烽吻了吻她的耳垂先試探她的态度,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現在對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抵觸情緒。
“不可以。”米玏就怕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因為這個吻,她渾身燒了起來,她真怕一時沖動兩人滾在一起,一切又重回原點。
陸承烽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能靠險招,他們性生活一直很合,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真的不想嗎?”
而後他含住她的耳垂,企圖挑起她的念想。
一股電流從尾椎骨通遍全身,米玏感覺到密密麻麻的吻在頸後落下,雙腿發軟,她感覺自己像是松軟的蛋糕。
很快就要一口被他吞下。
陸承烽手非常不老實,手摸着她的蝴蝶骨一直往下,捏着她背後的拉鍊說:“你數過日子嗎,我們很久沒做了,上一次這麼長時間沒做,還是你懷孕的時候。”
“你瘋了吧。”米玏咬着牙說,“女兒,等會兒她出現看到了怎麼辦,多尴尬。”
一盆冷水把陸承烽澆得透心涼。
趁着他停頓的時間,米玏把他推開,給了他一巴掌:“滾。”
計劃失敗,陸承烽實在是沒招了,本來準備□□,他知道這個方法的成功率很高,眼看就要成功,等會兒隻要直接扛進房間在床上談就容易多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米玏實在是太了解他,“就算今天晚上做了,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沒用。”
“是我考慮不周。”陸承烽忏悔道,“抱歉。”
“你為什麼總是擺出受害者的姿态,我為什麼一定要離婚,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明天吧,我不想等了。”
詭計多端。
米玏差點就破功,有一就有二,她轉身往樓上走:“你回去吧。”
搞砸了,陸承烽隻好悻悻離開。
米玏獨自在樓下調整了一會兒才上樓。
“媽,回來了。”
陸盈粟正戴着耳機看視頻,看到她進來後,張開手要抱抱。
“嗯。”米玏心累得很,“我還沒有洗澡。”
陸盈粟才不管那麼多:“不管,香香的。”
“我。”想到明天要和她正式宣布,米玏忽然不知道如何開口,她覺得自己開不了口,對她非常愧疚,“沒事,我回房洗澡了。”
都說母女連心,陸盈粟看她表情也猜出了大概,在她離開房間之前出聲道:“你和爸爸是不是真的要離婚了。”
米玏瞳孔一縮:“你怎麼知道。”
“我猜出來的,總會有這麼一天。”陸盈粟就是有一種直覺,比起剛知道他們吵架要離婚時,她現在已經坦然地接受了這件事。
米玏感到很抱歉:“對不起,是我和你爸爸沒做好。”
陸盈粟不會騙人,在媽媽面前她總是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感受:“我有一點難過。”
米玏心裡更難過。
“但是還好。”陸盈粟很快收起糟糕的情緒,“就算離婚了,你們還是我的爸爸媽媽,這一點不會變,媽媽你不要覺得有壓力,隻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持你,隻要媽媽開心就好。”
“乖寶寶。”米玏感動得一塌糊塗。
當時意外懷上女兒,身邊的朋友勸她打掉,米玏卻不忍心,她知道一個沒有學曆的年紀還小的女人未婚先孕很冒險,風險很大。
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留了下來,她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生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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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米玏和陸承烽從離婚登記處出來。
米玏小心地把離婚證放在包裡。
陸承烽手裡拿着離婚證像是拿着燙手山芋,從今以後再也不是家人的關系,他心裡空得很:“就結束了嗎?”
“結束了。”
“你心情怎麼樣?”
“不知道。”
米玏沒什麼特殊的感覺,辦成了一件大事,她期待已久的事,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按理說她應該開心的,可她完全沒有此類情緒。
十幾年一起生活的感情,人生中最好的年紀都互相陪伴在一起,哪那麼容易說斷就斷。
腦子暈乎乎的。
離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陸承烽打定主意一定會把老婆再追回來,他叮囑道:“學校裡離那些男同學遠一點,他們都不懷好意,知道嗎。”
米玏:“管得真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