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謀殺?她一時間心跳如鼓。
“人應該是在這邊,你們去這條路看看。”
遠處傳來禁衛軍沉悶的腳步聲,蘇驕不禁臉色微變,腦子飛速運轉,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左右環視一圈,基本無處可躲,隻能去先前那個涼亭待一會。
可一轉身就猛地撞上一堵肉牆,胳膊也被隻大手牢牢抓住,她下意識就拔出發簪刺去,手腕再次被人箍住。
“是我。”
蘇驕屏住呼吸,借着稀薄的月色,依稀能看到男人清朗立體的輪廓,深邃的墨瞳此刻正定定的盯着自己。
确認過眼神,居然是她那個死魚眼夫君,蘇驕立即掙開他手退後幾步。
“誰?!”
看到這邊有人,禁軍們紛紛拔出刀劍,可待走近了,看清黑暗中屹立的人,不由得臉色大變,連忙單膝跪地,“見過沈大人,剛剛我等見禦花園有黑影鬼鬼祟祟,便才追至此處。”
這難道就是大人的新婚夫人?
衆人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一眼。
大人和夫人怎麼會在此僻靜之處,難不成是……
他們可真該死啊!
小茶低着頭滿頭大汗,連呼吸也不敢放重。
“這裡有具屍體!”
後方一隊禁軍急匆匆趕了過來,待看見男子時也立即拱手行禮,禀告着後方小路上有一具太監屍體,看不出是哪個宮裡的。
“今日有宮宴,不可放過一處。”沈訣掃過四周。
“是!”
衆人連忙呈網狀四散開來,火把光束逐漸映亮四周。
見狀,小茶才松了口氣,怎麼也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難道是有人要害小姐?!
蘇驕不經意将發簪藏入袖中,“大人怎會在這?”
她不需要怕,自己有什麼問題,國公府也會被牽連,反之,哪怕她這時要刺殺皇帝,沈訣對外也會說她在遛彎。
男人靜靜的凝視着她,聲音清冷,“這不是去華庭殿的路。”
“姑爺不知,剛剛奴婢與少夫人……”
蘇驕看了小茶一眼,後者立即閉上嘴,不敢再多話。
深知隔牆有耳的道理,蘇驕隻是心平氣和的道:“先前耳墜落在了閣樓,我本想回去尋,誰知走岔了路,夫君既然無事,不如送我去華庭殿?”
她差點忘了,宮門落鑰及守衛本就是皇城司的事,今天哪怕她被發現,禁軍也未必敢上報,不然和實名舉報上司有什麼區别。
女子面上不見絲毫慌亂,反而有着一絲從容,這是他第二次認真打量自己的夫人,身形清瘦窈窕,精緻瑩白的小臉淡定平和,情緒收斂的十分之快。
沈訣沒有說話,隻是行在了前頭。
小茶驚魂未定跟在後頭,姑爺該不會懷疑小姐殺人吧?!
漸漸的幾人走出了小路,行至寬敞的宮道,周遭宮人們也越來越多。
一路無話,待到了地方,蘇驕也沒有解釋什麼,徑直就邁進了大殿。
沈訣望着女子消失的背影,突然一名禁衛軍就腳步匆匆上前低語幾句,他眼簾低垂,轉身折返禦花園。
大殿中笙歌樂舞坐滿了,蘇驕被宮人領着坐在了前排,現下她是國公府少夫人,也算有品階的命婦。
随着苑貴妃的出現,大殿中才安靜下來,随之而來的則是新一輪的吹捧。
蘇驕也不敢喝宮宴上的東西,隻是默默複盤剛剛的事,是巧合還是預謀?
那個小太監故意帶她走禦花園的路,顯然這不是巧合,那背後的人究竟是什麼目的,原身并沒有得罪人,可見這人不是沖她來的,而是沖着沈訣。
誣陷她是刺客殺害宮人?這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畢竟原身是出了名的體弱多病,哪有這個能力。
還是故意敗壞她名聲,讓國公府休棄自己?
等一等吧,宮中真有刺客,事後必定會有風聲流出。
嫁到國公府真是不容易,福沒享到,禍事讓她背了一堆。
“今天是個好日子,本宮也就不藏着掖着,皇上已經下旨,給吳王與晉侯府禾月指婚,下月十五的婚事。”苑貴妃端着酒樽面露喜色。
此話一出,殿内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恭賀聲,“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面對周圍不斷的恭賀,張氏微笑着一一點頭,跟着看了眼女兒,後者隻得起身,随同母親一起上前。
張氏跪地俯首,“小女多謝娘娘擡愛,聖上賜婚,此乃我侯府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