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趕集!這麼鮮的炸蘑菇!”玉蔚的選擇,品質的保障。
看着大快朵頤的浔奕,她既開心又發愁。。。
這幾天下來,浔奕身上初見時的沉重已褪去了大半,但後背的那對羽骨分毫未消。
“和我回瞻諸山。”消失一上午的楚霜漣,出現就語出驚人。
也驚鳥。
浔奕獸瞳驟現。
她和玉蔚則不慌不忙,得虧他們貪涼,找的這個地方四周沒什麼人。
“少水旁有一融池,連泡七天可消除鳥骨頭。”
“真的?!”她瞬間竄起。
‘完了。’
這是玉蔚從浔奕臉上看到的字,也是她浮上心頭的話。
她很早就将洛甯之行的目的告訴玉蔚了,玉蔚當時還心想,浔奕有這麼對聰明的父母,作為唯一的兒子怎就如此愚笨。
治療方法萬萬千,王族級别的妖獸,此等機緣應該不算是難事。
但偏偏選了個最玄乎的心靈治療。
當局者迷,玉蔚作為旁觀者也不好戳破。
這下好了,浔奕唯一的法寶被禁了。
“真的。”為此楚霜漣親自回了趟瞻諸山。
“事不宜遲,趕緊出發!”
“我。。。”患者本人一臉抗拒。
“等下!”
看她突然停下,浔奕下墜的心髒也跟着停滞。
“汐歌得一起。”
這下是墜入谷底了。
“你确定要帶上那氐人?”聽到這裡玉蔚覺得她很有必要出聲了。
“是的。必須。”她不好奇玉蔚讨厭氐人的原因,她的決定也不會被任何因素改變。
“哎~聽出你态度了。但那氐人的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全的,瞻諸山應該屬魔族地盤。”她态度如此堅決,那玉蔚也隻能将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了。
那氐人應該是逃出來的,既然是逃出就肯定不能回盧氏,洛水也不能回。
不光不能回,還得躲着同族和星月閣。
汐歌身上的傷要想好完全就得回水裡養着,最佳養傷地洛水不能回,最差也得是相交水系。
光靠她靈力恢複的話,治标不治本,除非汐歌不想回本族。
幻色的魚尾可不屬于普通氐人。
再加那一身的傷。
汐歌如果不想回本族,她當時估計也帶不回。
“星月閣與氐人的關系我不便同你詳說,總而言之,你救他不僅是救了一條命這麼簡單的事。”說這段話的玉蔚,臉上是難得的認真與凝重。
“感謝!”她抱拳深鞠躬。“那星月閣的人有什麼标志性特征嗎?”
“整個太清宗乃至修真界無一人見過星月閣的人。”
這也是玉蔚不想她與那氐人産生糾葛的原因,無處可防。
“但有兩點你可以注意。”
陽華山附近與白鶴。
陽華山是星月閣的老巢,星月閣的眼線是白鶴。
盡量遠離這兩者。
普通白鶴的栖息地是有局限性的,若在明顯不适宜的環境中遇見,幾乎可以肯定是壞鳥。
開開心心地出門,滿臉沉重地回。
“有緣定将再見。”玉蔚拱手離去,背影如她本人一樣灑脫。
離别的氣息汐歌也感受到了,表面已愈合的魚尾,發出暗淡的異色。
“我得去趟魔族,順利的話。。”如果浔奕羽骨順利消退,她也該執行自己的任務了。“我帶你去廆山浔奕的家,那裡的交觞水注入洛河,在那休養對你的身體更有幫助,又安全。”
廆山與陽華山一東一西,星月閣的手不一定能伸那麼長。加上鸰?一族的守護,對方應該也不敢貿然出手。
“危險嗎?”經過幾天的休養,汐歌嗓子也恢複得七八,不再破碎。
隻剩低啞。
“不危險!”笑意與笃定從彎彎的杏眼溢出。
“那就好。”肉色的嘴唇也微微上揚。
這是她第一次見汐歌笑,她将嘴咧得更大了。
“花兒的美麗是生命本真的綻放,錯的是貪婪折斷的手。不需要為他人的惡意修剪自己的枝葉,盡管野蠻生長,直到攀上将花兒困住的高牆。”她彎腰認真的注視着眼下這張動人的面龐,眼神熾灼勝焰。
蔚藍的眼眸瞬間泛起琉璃般光芒,似用窗外的藍天盛着星空饋贈給她。藏在水下的魚尾更是流光四溢,異色的鱗片脫離主人的控制,興奮地顫動。
廆山南麓交觞水。
浔冉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
‘看你出的好主意,奕兒又多一情敵!’
‘早知道就讓玖濘直接去瞻諸山了。’
“好好在這裡養傷,别擔心我。下一次見面和我比比遊泳,先透個底,我水下的速度可不一般,你到時候可别輸給凡人的我了!”生靈果然還是得待在大自然中,她感覺此刻汐歌的身體都在發光。
“好!”魚尾在河面揚出一道彩虹。
她離開不到三尺,轉身又走回水邊蹲下。
“這是信物!你可以輸給我,但一定不能失約!”她從胸前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布包。
汐歌不用看就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在她打開布包的瞬間,汐歌扭頭鑽入水中。
之所以掉頭,是因為她還是不放心。比起仇恨,她更希望汐歌能好好活着。布包裡裝的是兩人初見時,汐歌留下的淚水,那天晚上她悄悄将其收起來了。
她轉身離開時,汐歌仍未露出水面。
但空靈的歌聲,透過布包裡的晶體浸入她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