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畫的事答應父親每周回家吃飯,既然周末沐謙要加班,趙欲就回家了,飯沒做好的空檔去書房寫毛筆字,而且寫在了很貴的題詞卷上,趙欲筆鋒似章草,氣勢磅礴揮灑自如,即便近幾年沒有練字,也看得出有深厚的基本功,而且相比畫畫似乎趙欲更喜歡書法一些,父親過來看一眼說,“呦,今天這麼有雅興?”
“太閑了。”
“那我希望你多點空閑時間。”趙信堅說着過來仔細看着字說,“水平退步了。”
“太久沒寫字了。”
“想練起來還不容易。”
“倒也不必。”趙欲說着放下筆。
“出來吃飯吧。”趙信堅招呼一句。父女兩人坐在餐桌邊,安靜的吃東西不說話,做了紅燒丸子和一個清炒白菜,看得出是趙信堅親自做的,“你們公司都做什麼業務?”
“制作各種媒體内容,新聞、廣告、電視節目、電影、網絡内容之類的,通過各種渠道将内容傳播給公衆,品牌的市場營銷、推廣活動、輿情監控。”
“你自己的工作内容呢?”
“打雜。”
“有沒有想過以後的規劃?”
“不着急。”趙欲略微想了一下回答,“你别跟我聊這些了好嗎?還怪我不愛回家,看你說的話題,沒有一句我愛聽的。”
“就是你回來得少,我才撿重點跟你說。”
“噓。”趙欲非常調皮又驕縱的把食指放在唇前,不讓父親繼續往下說,“你要是想我有好臉色就不要說工作、結婚的事。”
“我要看你臉色?”父親冷笑着問。
“你看不看我都要擺。”
“死小孩。”
“你把想問我的問題,都問歐新承,這樣你也不會太憋悶。”
“出賣人倒是挺順手。”
“職場經驗。”趙欲笑着回答,擡起碗來吃飯,又偷看父親,很可愛很小女孩。
父親雖然無語無奈,但是寵溺的笑了,念叨一句,“你哥我也關心。”
下午又下了雨,趙欲站在一樓客廳窗邊看着,父親詢問,“喝茶還是喝咖啡?”
“茶。”
父親倒了茶詢問,“你平日休息都做什麼?”
“運動、逛街、在家待着、約朋友吃飯。”
“你有朋友嗎?”
趙欲抱着手臂無語的笑了,然後說,“曉曉要結婚了。”
“你肯定得去吧?”
“嗯。”
“真好啊。”
“哼。”趙欲輕笑一聲。
“你别把我想得那麼壞,對你的感情問題,我沒那麼上心那麼着急。”
“真的假的?”趙欲不屑的笑了問。
“我知道你不是跟誰賭氣,隻是不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而已。”
“說白了就是任性。”
“倒也沒什麼不好,對于你做的所有選擇。”父親小聲念叨一句,其實父親說的不單是感情,也有趙欲放棄書畫這方面,或許曾經一度非常憤恨,女兒沒有繼承自己的衣缽,也将天賦棄之不顧,但是過去久了,反思下來,女兒開心的做她想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一味的隻是讓她沿着自己的安排自己的道路走下去,無疑是自私的。
雨一直沒停,但是傍晚時趙欲開車回自己住處了,停在地面車位後因為雨有點大,就坐在駕駛席上聽着雨。趙欲放棄了書畫之路,但這世界上能使她低沉亦能激起她鬥志的或許依舊是書畫,她遠離這些,是不想在被一瞬深淵一瞬天堂這種撕裂感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