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琪擡眸看了一眼他泛着油光的地中海,以及就算和他相隔半米,也能聞到他說話時嘴裡散發出的煙臭味。而且,據冉琪所知,陳威已經結婚了,在外面養小三小四還不夠,又來招惹她。
她不傻。
隻不過陳威就像塊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就很難撕下,就算他知道冉琪的背後是顧景洲,也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貼到冉琪身旁來。
冉琪視線在廳内梭巡一圈,擡腳朝雁老爺子走去。
雁老爺子位高權重,又是今天的主角,到了宴會廳之後,許多人都上前來問候。
雁鳴聲見狀默默退到一旁,也有問候完老爺子就上前來和他說話的人,他端着酒杯,保持着溫和淺淡的笑,應付完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神色始終沒有不耐煩,言行舉止皆透露着優雅從容。
“鳴聲。”
雁鳴聲循聲回頭,見冉琪正朝自己走來,他想起不久前在山裡的事情,眸光微動。不過冉琪似乎并沒有打算提那件事,隻是和他簡單地寒暄道:“鳴聲,好久不見。”
他微微颔首,語氣自然:“好久不見。”
徐婉則是看在顧景洲的面子上,沖冉琪擠出一個笑臉。
冉琪并不在意徐婉的态度,她餘光朝身側瞄去,陳威沒再跟上來,她默默松了口氣,又看向雁鳴聲,語氣熟稔:“景洲他經常跟我提起你,他——”
“冉琪。”
像是浸過雪水的低沉嗓音倏地在背後響起,冉琪後背不由一凜,回頭,詫異道:“景洲,你不是有事嗎?”
顧景洲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大步越過她,和雁老爺子打了聲招呼,恭敬地問候了一番,然後才走到冉琪身旁,隻不過他仍未搭理冉琪,而是和雁鳴聲說起話來。
冉琪臉上的笑越來越僵硬。
雁鳴聲輕抿一口杯中的紅酒,似是對兩人間的尴尬氛圍毫無所覺。
直到離開雁鳴聲身邊,顧景洲才終于垂眸睨向冉琪,目光暗含警告:“别做多餘的事。”
冉琪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語氣努力維持平淡:“知道了。”
顧景洲的确很忙,他是在百忙中抽空前來參加晚宴,不為别的,隻為了給雁老爺子賀壽。他到了沒多久,便又接到工作上的電話,急匆匆地走出宴會廳。
冉琪随手拿起桌邊的一杯紅酒送到嘴邊,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今珏怎麼會在這裡?
冉琪想到了剛才離開的顧景洲,難不成是特意混進來找顧景洲的?打扮成服務生的樣子,是為了在顧景洲面前裝可憐,讓他認為她現在過的很艱苦而心疼她?
冉琪冷笑,真是好手段啊,但是——
她将酒杯放回桌上,擡腳朝今珏走去。
她不會讓今珏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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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珏在宴會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将客人喝完,随手放在桌上的空酒杯回收。隻是今晚的宴會是社交場合,大多數人拿着酒杯滿場碰杯,一杯酒走了一圈下來,隻受了點皮外傷。
因此,大多數時候今珏都是兩手空空,無所事事地在宴會廳内閑逛。
被經理看到劈頭蓋臉痛罵一頓後,今珏學聰明了,從後廚拿來一個托盤,端着在廳内繼續閑逛,連着從經理面前經過兩三次,經理都沒有罵她。
“今珏?”
冉琪從後叫住她。
今珏回頭,冉琪佯裝熱絡地走上前來:“你怎麼會在這裡,是兼職嗎?”
今珏:“嗯。”
冉琪擡手,将今珏散落在臉側的碎發溫柔地别到耳後,露出其下那張未施粉黛的姣好面容。
今珏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現在劇情是稍微(?)有一點點偏離了原本的發展方向,但是和原文的惡毒女二你侬我侬地撩頭發這種事,還是太詭異了。
并且在劇組裡的時候,冉琪對她不冷不淡的,怎麼換了個地方就突然對她熱絡起來了?
想到這裡,今珏偏頭想躲,但冉琪已經先一步收回了手:“我隻是看你頭發亂了幫你理一下,你不介意吧?”
今珏:“……謝謝你。”
冉琪笑笑,轉身離開。
今珏一頭霧水:真的是來撩個頭發就走了?
系統感慨:[她可真是個熱心腸。]
今珏沒多想,看見旁邊桌上有客人放下的空酒杯,拿起來放進托盤裡,準備送到後廚去清洗。
酒店的走廊裡鋪着厚厚的地毯,腳踩在上面不會發出聲音,今珏快步從走廊中穿過時,後背倏地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下一秒,一隻手摸上她的屁|股,在她愣神時,狎昵地揉了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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