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世賢接連兩次被兩個看上去瘦弱的女生給掀飛到了地上,現在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臉皮再厚,也頂不住衆人看猴似地看着自己,今天算今珏走運。
馮世賢忽地冷笑一聲,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勢蜷起一條腿,手肘撐在膝蓋上支着腦袋故作深沉:“我欲——”
“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①
馮世賢念完詩,昂首挺胸跟隻驕傲的公雞一樣從地上站了起來:“今珏,你别想擺脫我。我,還會回來的!”
……
人群散去,在趙喜悅的死亡凝視下,領班本來想把今珏叫去安全通道罵一頓,最後隻能笑着放人,走之前不忘拽住今珏的袖子,咬牙切齒地叮囑道:“你給我好好服務趙小姐,别再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了。”
進到包間,趙喜悅轉身關門,随後走到今珏面前,表情古怪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後卻隻開口道:“我剛才幫了你,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今珏知道這是核心梗系統在背後幹預,不允許趙喜悅詢問她和馮世賢相關的事情,也不允許今珏向趙喜悅解釋二人的關系。
不過今珏還是非常感激剛才趙喜悅在衆人面前維護(?)自己,而且要不是因為趙喜悅,經理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她,因此說道:“我請你吃宵夜吧。”
十分鐘後。
趙喜悅吹着夏日夜晚熾熱的晚風,不敢置信地站在酒吧對面街道賣烤腸的攤位旁,指着今珏手上還在呲呲冒着油光的火腿腸:“你就請我吃這個?”
今珏身邊是“三塊錢一根,六塊錢兩根”的牌子,她一口就咬掉一半烤腸,将另一根刷滿油辣子的火腿腸遞給趙喜悅:“對呀,我一直都舍不得買這一家,今晚為了好好招待你,才忍痛帶你來這家吃的。”
今珏戀戀不舍地将剩下一半火腿腸塞進嘴裡:“你嘗嘗,可好吃了,怪不得不管我怎麼磨老闆,他都不願意給我少一塊錢。”
趙喜悅嫌棄地雙手抱胸:“我不吃這種垃圾,都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吃了會拉肚子的。”
“啊……”
今珏惋惜地收回手,看着火腿腸的眼睛冒出了精光:“那我就隻有——”
趙喜悅見狀一把把火腿腸搶過來,憤憤地咬了一口:“你怎麼一點誠意都沒有,都不知道多勸幾句的嗎?”
今珏呲着個大牙沖趙喜悅笑:“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是不是很好吃?”
“難吃死了!”
趙喜悅三兩口把火腿腸吃完了。
另一邊——
馮世賢匆匆離開酒吧後,便往他停車的地方走。
在經過一條小巷子時,巷子裡突然走出來一個女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馮世賢恍眼一看還以為是今珏追出來了,細看之下才發現女人隻是和今珏長得比較像而已。
馮世賢偏頭輕笑:“女人,你來晚了,我的心裡已經有了那個她了。”
冉琪忍住想罵人的沖動,咬着牙道:“合作吧,我可以幫你得到今珏。”
-
雁鳴聲别墅,地下室。
密閉的空間裡萦繞着一股淡淡的鐵鏽味,雁鳴聲姿态閑散地坐在單人沙發裡,而他面前則是在那場天然氣爆炸事故之後便消失不見的,平時負責打掃大平層衛生的傭人周紅。
“雁總,”蔣助站在雁鳴聲身側,向他報告今天下午發現周紅時的情況,“我們發現周紅時,她住在城中村的地下室裡,身上的傷口看上去有好幾天了,看上去應該是被某種利器劃傷的,而且她背後還有燒傷的痕迹。”
雁鳴聲聽到最後一句話笑了:“你勤勤懇懇幫他做事,他卻連條命都不願意給你留,值得麼?”
周紅沉默不語。
雁鳴聲看了眼手表,起身朝外走:“明天早上要是還問不出來什麼就丢給于醒,她不過是枚棄子,掌握的信息不多,就算問出來點什麼對我們用處也不大。”
地下室的門打開,門外是用作遮掩的酒窖。
雁鳴聲快要走出門前,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下次别把人往這帶,髒。”
蔣助聞言心中詫異。
這處是雁鳴聲的私宅,除了幾個雁鳴聲信得過的人,沒有人知道,包括雁老爺子。也因此,這棟宅子向來是雁鳴聲處理私事或者是處理某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的不二之選。
雖然不知道雁鳴聲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但蔣助還是點頭道:“是。”
地下室的大門在雁鳴聲背後緩緩關上。
雁鳴聲走到一排酒架前,随手拿了瓶紅酒往樓上走。
一樓餐廳,剛下班回來的今珏正坐在桌邊準備享用今晚的宵夜。
雁鳴聲将紅酒放在餐桌上,然後去廚房裡拿着開瓶器出來。
今珏見狀問道:“這麼晚了雁總您還要喝酒嗎?”
雁鳴聲嗯了一聲:“給你也倒一杯?”
今珏婉拒:“不了。”她喝不來紅酒,但聽說紅酒一瓶很貴,所以還是不浪費了。
雁鳴聲不勸,倒了杯紅酒在今珏對面坐下,看着她兩口吃完堪比巨無霸的漢堡,然後打着飽嗝心滿意足地上樓去。
才剛抿了一口紅酒的雁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