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清光皺起眉,喊道:“你瘋了!這樣做你必死無疑!”
“我不懼死!”微生書神色癫狂叫道:“今日,我隻要你們死!無論是何後果!”
聞唳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顯然沒想到微生書居然甯願死也要同歸于盡:“别讓他自爆。”
若是自爆,這座城依舊會被夷為平地。
自爆,本就是向死,以全身為祭。
不論是仙,還是魔,必然會神力,魔氣爆漲,這是殺手锏,亦是衆人不敢所為。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無人敢自爆,畢竟,各各惜命。
蒼清光操控着劍飛去,妄圖打破微生書的自爆,誰知,劍卻被那魔氣彈了回來。
“不行。”他皺起眉,不知如何是好。
“微生書。”一道聲音驟然響起,暗器突然飛去,卻依舊被彈開。
“微生書。”那人皺着眉,又喚了一遍。
聞唳循聲看去,果真是微生醒,還有關雎鸠,正站在院門那裡。
葉常歲問道:“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靠譜嗎?
關雎鸠點了點頭,朝聞唳看去:“人我已經帶來了。”
他突然皺起眉,追問道:“怎麼受傷了?發生了什麼?”
他連忙召出青松枝,一甩,青色靈氣通通圍住了聞唳。
葉常歲神色平靜道:“有人用了最兇險的那招,本以為事了,沒想到,他竟有膽量自爆。”
說着,他神色嚴肅的看向那屋檐之上,被魔氣戾氣環繞着的人。
“癡人。”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微生書!”微生醒皺着眉,見還是毫無回應,忍不住大喊,甚至有些破音:“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微生書隻覺身上滿是痛楚,似是血肉骨骼都即将裂開,但胸口的傷口卻在快速愈合。
他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前兩個或可是幻覺,可,這聽着快撕心裂肺的一聲,當真是幻覺嗎?
于是他強撐着最後一點理智,睜開眼,最後看見了微生醒,目光一滞。
“你怎麼醒了?”他不可思議說道:“我的法術,你根本破不了。”
微生醒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我名醒,豈有長睡不醒的道理?”
“你說是那道沉睡咒?”關雎鸠插嘴,他收起青松枝,看向微生書,雲淡風輕道:“雖然本君隻是一介醫仙,可解咒破陣之事也并非不知。”
微生書皺起眉,似乎才注意到他,驚詫不已:“你竟沒有逃?”
關雎鸠詫異,覺得莫名其妙,反問:“本君為何要逃?”
“瞧你是個醫仙吧。”葉常歲冷冰冰開口,如同利刃狠狠在心口紮一刀。
關雎鸠:“……”
聞唳默默看着這幅情形,抽了抽嘴角。
非要說這麼多廢話嗎?不能直接捉了帶回白玉京嗎?
他看向那邊沉默不語的蒼清光,厭惡的皺了皺眉,偏開目光,但還是送過去一道傳音符。
“去刺微生書一劍。”
蒼清光驟然回神,趁着微生醒與微生書打太極,垂在身側的手一動,操控神劍刺了過去。
微生書置身于魔氣與戾氣之中,看着微生醒咬牙切齒道:“你還是要幫他們?”
微生醒面無表情說道:“我說過不止一次,你還要自欺欺人下去嗎?”
微生書大喊:“我隻是為了鲛族!别人不懂我也就罷了,為什麼你也不懂!”
微生醒:“我說過了,我賭不起。”
他目光囧囧的看向微生書,卻裹挾着無情淡漠,仿佛那不是他的哥哥,而是害他族人枉死的仇敵。
“微生書,你不是為了鲛族,你是為了你自己。”
他一字一句道:“從你入魔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微生書了,也不配是我的哥哥。”
“不……”微生書慌了,搖了搖頭,不停的重複:“不…不……啊!”
他周身的魔氣不穩,有些要消散的征兆。
蒼清光的劍破空而來,穿過他的周身魔氣,深深打斷了他的自爆。
“啊!”微生書瞳孔放大,腳下沒站穩,竟從屋檐上滾了下來。
他擡起頭,看見蒼清光持劍,劍尖正對着他的眼前,微生醒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冷漠,就跟不認識他一樣。
聞唳收起雀歸傘。
遊魂無聲松了口氣:“可算結束了。”
聞唳冷笑一聲,嘲諷道:“說的跟你也參與了一樣。”
遊魂争辯道:“我跟着你緊張不行嗎?”
聞唳不緊不慢說道:“可本君不緊張。”
遊魂抽了抽嘴角:“…哦,其實我也不緊張。”
他皺起眉,也有些詫異:“話說我一介凡人,為何看見微生書入魔不是害怕,反而…”
他頓住不說了。
聞唳靜靜的聽着,聽他不說話,追問:“反而什麼?”
半晌,他聽見遊魂輕聲一句:“沒什麼,應該是錯覺。”
聞唳微不可查的皺起眉,感覺遊魂好像瞞着他什麼。
到底是什麼,不能直接說出口?
你真是不是樓長卿嗎?
他想再次問一遍,這個問題。
可他也清楚,無論是或不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可你,到底是誰?到底會是誰?
他目光一沉,對遊魂的來曆更加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