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微微一笑,語氣懶散:“小朱雀~我能看出來,你心不惡。”
聞唳冷笑一聲:“這個理由,是否過于牽強。”
“若本君當真入了魔,你豈不是打臉。”
遊魂聳了聳肩,說道:“不可能,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可能入魔。”
聞唳勾了勾唇角:“一切未定。”
“對了。”遊魂突然想起來什麼:“我那會聽你說的,你既入局,可有猜到下棋人?”
“蒼清光?可我覺得不可能唉。”
聞唳沉默了一下,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說道:“本君猜了一位。”
遊魂追問:“是誰。”
聞唳四周看了看,不知道是突然想起來了,還是故意回避這個問題:“該去尋離魂珠了。”
遊魂:“……嘶。”
蛟龍盤踞西海旁,西海邊有晚鳴殿。
這晚鳴殿裡住着的,可是位不凡的人。
“來者何人?”守門的侍衛十分警惕。
聞唳被攔在了殿外,他看了眼說話的仙侍,明明什麼也沒說,光是那冷漠的目光叫他們打了個寒顫。
“本君,自白玉京而來。”他淡淡道。
兩位仙侍愣了一下,一位朝另一位使了使眼色,那一位會意,連忙轉身進殿。
“你且等着。”留下的那位朝聞唳說道。
良久,離開的仙侍匆匆忙忙趕了回來,看向聞唳,行了個禮:“仙長,請。”
說着,他擺手讓開一條路。
聞唳緩步走過去,剛進殿内,擡眼便看見那背手亭亭玉立的女子。
蛟龍殿中美人兮,千年不衰亦當年。
“白玉京。”女子薄唇輕言,側身,打量了一遍聞唳,說道:“本尊在你的身上,聞到了朱雀的味道。”
聞唳扯了扯嘴角:“本君确是朱雀。”
遊魂賤兮兮的喚:“小朱雀~~”
聞唳:“………………滾。”
女子似有所感,笑道:“果真是你,好久沒見了,本尊竟險些認不出來。”
她轉過身,膚如凝脂,清冷高貴,墨發披散身後,點綴着幾條銀色鍊子。
“不過你的容貌,與一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聞唳默了一瞬,随後才說道:“可前輩,不還是認出來了。”
遊魂看着那張臉,覺得很眼熟。
女子也沒解釋剛剛話,而是看向聞唳,問道:“那你還記得本尊是誰嗎?”
聞唳淡淡道:“蛟龍一脈族長,夢琴晚。”
“你的記性,比本尊好太多了”
夢琴晚莞爾一笑,說道:“說吧,南宿神君無故造訪,是為何事?”
聞唳颔了下首:“夢前輩,本君是借離魂珠而來。”
夢琴晚皺眉,萬萬沒想到是這件事:“你要離魂珠?”
“此物,并非本尊給你,你就用得了的。”
聞唳:“請前輩解惑。”
夢琴晚長歎一聲,問道:“不知本尊可否多此一問,是誰需要這離魂珠?一體雙魂,亦或分三魂。”
聞唳沉默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說,良久,方才說道:“故人,幫一位故人。”
“故人?”夢琴晚看着有些新奇,感慨道:“唔……很少有人被你稱為故人,本尊以為,隻有他。”
聞唳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前輩什麼意思?”
“行了,你有自己的考量。”夢琴晚故意沒回答他的問題,擺了擺手:“以你的性子,不想說的話誰逼的了你,本尊不問就是了。”
遊魂突然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她很了解你。”
他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她到底是誰?”
聞唳:“你還記得本君與你提過,被樓夫人收養一事。”
遊魂點了點頭:“昂。”
聞唳不緊不慢說道:“她與樓夫人乃故交,與本君生母亦是。”
遊魂恍然大悟,嗯了兩聲,不知在想什麼。
聞唳抿了抿唇,說道:“需要這顆離魂珠的,是本君。”
夢琴晚神色一僵,空白了一瞬,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驚詫的有些失禮:“什麼?”
“你要分離三魂?!你不是已經缺了一……!”
“前輩。”聞唳打斷她。
夢琴晚一頓,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于偏激了,垂下眸,恢複了之前的樣子,語氣風輕雲淡:“本尊信你不會做傷害自己之事,你要分魂,本尊不攔,隻願你莫要後悔此舉。”
聞唳:“……”
他哪裡是要分魂啊,分明是要把某個不速之客趕出去。
不過他如今失了一魂,再次分魂确實有性命之憂,也不怪夢琴晚那般反應。
“使用離魂珠需得認可,此内有一鏡中空間,你需得入其中,破局而出方可。”
夢琴晚擡起手,手上法力彙聚,立刻出現一顆珠子。
“給。”
她将珠子操控着飛向聞唳,靈力捧着離魂珠,緩緩飄到了面前。
聞唳接過珠子,鞠了一躬:“多謝前輩。”
夢琴晚歎了口氣:“先别急着謝,本尊可助你進去,但出來,需要靠你自己。”
聞唳看着手裡的珠子,隻是“嗯”了一聲。
“萬事小心。”夢琴晚最後提醒了一句,臉上露出擔憂。
她擡起手,離魂珠發出一陣奪目的光,聞唳神色自若,伴随着那道光的消失,聞唳消失原地,至于離魂珠,也消失不見。
夢琴晚一頓,傻了一下:“此次,是在鏡中空間尋到離魂珠嗎?”
她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那是太好不過。
離魂珠一樣消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空間尋找離魂珠,另一種,是離魂珠引出心中執念,勝過則可直接使用離魂珠。
前者,是最為簡單。
後者,是最為艱難。
離魂珠隻有兩個用法,分離三魂,亦或一體雙魂。
夢琴晚皺起眉頭,又覺得不太可能:“以聞唳的修為,誰能與他雙魂一體。”
“為什麼又要分離三魂?”
兩種解釋,她都不認可。
可還有什麼解釋合理?
“難道……”她隐隐約約猜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