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小校“噗通”一聲,臉先着地,摔了個狗啃泥,當場就有兩顆門牙搬了家,手裡那把鏽刀也“當啷”一聲,飛出老遠。
夏侯廉反應極快,抓住這個空檔,暴喝一聲:“着!”
他掌中長戟帶起一道赤紅的影子,撕開空氣,在那倒黴小校還頭暈眼花、滿嘴漏風的時候,巧妙地一掃。
“噗嗤!”
袁軍小校連聲像樣的慘叫都沒發出,一顆腦袋已經飛上了天。
在半空滴溜溜轉了幾圈,脖腔斷口噴出的暗紅血液,瞬間染黑了一片枯黃沙地。
帶頭的小校就這麼死了。
剩下那群潰兵立刻沒了主心骨,剛才的兇悍勁兒蕩然無存,陣腳大亂。
夏侯廉指揮着親衛,配合周圍呐喊助威的曹兵,三下五除二就把這股小潰兵給收拾了。
幾個想跑的,也被遠處警戒的曹軍斥候,用帶着高速轉動鍊鋸的騎槍結果了性命。
場面一度非常暴力。
戰鬥結束得很快。
夏侯廉大步走到林風面前,抹掉臉上濺到的血珠子,單膝“哐當”跪地,嗓音因為激動有點變形,尖銳刺耳:
“軍師神勇!真乃天授其才,神鬼莫測!此等絕境,軍師竟面不改色,從容若定,先以身為餌,誘那宵小頭目深入!”
“繼而,看似不經意一擲,那平平無奇的旗杆到了軍師手中,便如神兵天降,時機、落點分毫不差,精準至極地絆殺了那賊首!”
“此非神助,何也?”
“此非算無遺策,何也?”
“末将……末将今日方知何為運籌帷幄,決勝于陣前!對軍師之敬佩,已非五體投地所能言表,唯有肝腦塗地,以報軍師知遇之恩!”
林風從指頭縫裡偷偷看了一眼,周圍再沒有揮舞刀槍的兇人了。
這才慢慢放下護着腦袋的手,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剛才發生了什麼”的表情。
“啊?哦……呵呵,應該的,應該的,為人民服務嘛。”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想解釋點什麼,最終隻擠出幾個幹巴巴的字。
【叮!宿主無心之舉再次被成功解讀為神級操作!炮灰光環-6,謀士光環+5,生命點+5,獲得臨時稱号:“陣前神棍(僞)”!】
夏侯廉那帶着顫音的奉承話剛說完,延津主戰場方向,幾匹快馬卷着煙塵,挾着捷報飛馳而至。
“報——!大捷!主公大勝!”
“文醜那厮已被曹洪将軍、于禁将軍、樂進将軍并數位義士合力斬殺于陣前!”
“袁軍主力已全線崩潰,四散而逃啦——!”
領頭的傳令兵嗓門洪亮,那滿是狂喜的喊聲直沖雲霄,震得周圍人耳朵嗡嗡響。
“喔!!!”
霎時間,曹軍陣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無數士兵激動得不行,紛紛把手裡破爛的兵器扔向天空。
夏侯廉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呼出的氣息都帶着灼人的熱度。
他猛地轉過身,對着林風便是一個五體投地般的大禮,額頭幾乎要嵌入沙礫之中:
“軍師!軍師啊!此番文醜授首,袁軍潰敗,皆仰賴軍師神機妙算,洞察先機!”
“若非軍師您先有‘疏可走馬’之奇計,再定‘多重索敵’之良策,更于此地靈光乍現,施展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之一擲’,一舉扭轉戰局,奠定勝基,我軍何以能有今日這般輝煌大捷啊!”
林風嘴唇嗫嚅了幾下,很想聲明:“這事兒跟我真沒半點關系,純屬巧合,意外,天大的誤會!”
可見夏侯廉那副激動到五官都快擠作一團的狂熱模樣,以及周圍那些幾乎能将人點燃的崇拜目光。
他最終隻是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曹操于延津大破文醜,陣中斬其首級,袁紹大軍兵敗如山倒,狼狽奔逃。
此消息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傳遍兖州,州郡震動。
曹操龍顔大悅,心情舒暢至極,大筆一揮,即刻下令班師,返回許昌。
林風蜷在一輛破舊不堪、随時都可能散架、一路發出“吱呀吱呀”呻吟的卡車車鬥裡。
眼神呆滞地瞅着系統面闆上那個幾乎要閃瞎他眼睛的臨時稱号——“陣前神棍(僞)”。
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濁氣,從懷裡摸出那瓶還沒來得及焐熱的“高級萬能解毒劑”。
費力地拔掉瓶塞,仰起脖子,“咕咚”灌了一小口。
藥液順着喉嚨滑下,一股難以形容的怪味直沖鼻腔,像是過期的劣質營養液混合了生鏽鐵屑的味道,嗆得他差點當場吐出來,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旁邊一個滿身汗臭、臉上卻洋溢着興奮與崇敬的親衛兵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軍師,您喝的這是什麼靈丹妙藥?”
“莫非……莫非又能助您構思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奇策來?”
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