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個客棧,沒客棧嘛,就在街頭晃悠晃悠也行,最近也不宵禁。
“宮裡都安置好了?”
也是,如今早也不是隻有他們三個陪着殿下的時候了。紫禁城銅牆鐵壁,不會有問題。
“走吧,以後想要再出來玩也簡單。”
汪直把一個令牌給她,“到時候你換個太監的衣裳,拿上這個就行,問起來就說是我的人。”
“說是你的人就能蒙混過關了?”萬筝啧啧,“這安保也太兒戲了,再說了——”
她哼道,“誰讓你賣面子,我真想出宮去跟陛下和姐姐說,他們難道不放我出去,還用得着這樣偷偷摸摸的。”
“左右你不能穿着宮女的衣服,還不是得穿着太監。他們事情多着呢,何必為這些瑣事去麻煩,能出去不就行了。”
兩個人在長街上走着,萬筝突然哎呀了一聲。
“現在宮門落鎖了吧。”
“當然。”
“那你還忽悠我,豈不是回不去了。”
汪直笑笑:“陛下在宮外賞了我一間宅子,走吧。”
雨越下越大了,萬筝看着他手上還有另外一把傘,就伸手要拿。
“做什麼?一把傘還不夠咱倆撐的。”
這油紙傘是宮裡特質的,桐油的傘面特别大,兩個人絕對沒問題。
“不是。”她一把拽過來,“不是我們用。”
她冒雨快走了幾步,隻見屋檐下一個暗色的身影,竟是周誤時。
方才的三具屍體他已經讓人擡回去了。
不過一時沒有多餘的傘,他就在這裡等一等。
萬筝走上前,把傘遞過去:“周大人。”
周誤時忙說:“不敢。”
他繼續推辭,“不必,嗯、我住的不遠……這雨也不大。”
周誤時:……主要是懶得還,這傘看着就不便宜……
“沒事。”萬筝硬是塞到她手中,也不管對方問她怎麼還,就小跑回汪直的傘下,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汪直腳步似乎沉重了些,他問:“你認識他?”
“不就是剛才那個兵馬司的,姓周。”
“你給他傘做什麼,這雨就給他淋死了。”
“不是,我瞧陛下好像看上他了。你有空打聽打聽,不定哪天陛下問起來。”
“不必打聽,他叫周誤時。家裡原是錦衣衛的。”
“那他怎麼沒去錦衣衛?”
錦衣衛多是世襲,原本是勳貴武将的世襲,這些年文官的蔭官也不少錦衣衛了。
錦衣衛啊錦衣衛,不純潔了。
“難道錦衣衛的兒子就能全當上錦衣衛,舉人的兒子就能都當舉人?”
這倒是不行,畢竟皇帝的兒子那也不可能都是皇帝。
那隻能有一個是皇帝。
汪直反問:“陛下當真看上他了?”
“怎麼,你吃醋了?”
“哼,他也配。”
萬筝笑嘻嘻:“放心,你永遠是陛下的小可愛,呦,這宅子是你的?闊氣啊。”
朱見深賞的這宅子,位置不錯,倒不算大,隻是個兩進的院子。
也是,天子近人,得低調。
“我有時候外出辦事,有個歇腳的地方。”
萬筝嫉妒:“我也想要。”
“那給你在隔壁也買一個。”
“我幹嘛要住你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