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徐光宇一懵,又立刻反應過來,看着自負到一定程度的陸季懷忍不住調侃:
“又是你的GAY達?你們同性戀不會都有心理問題吧?那位一看就隻是為了流量,抱住你這尊前大神的腿,那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徐光宇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陸季懷的肩膀:“你不會被人騙了還替人家數錢吧?”
陸季懷目光一斜:“那你還不松手?不怕被我傳染上。”
徐光宇立即彈跳開,先陸季懷一步往樓下跑:“我可得遠離你,我還是去找燕少辰玩吧,他直的發邪。”
陸季懷看着跳出老遠的徐光宇,替好友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将文件收好,坐電梯至地下車庫,正巧聽見下班的工作人員讨論晚高峰的堵車盛況,拿鑰匙的手猶豫了下,收了回去。
這裡離葛教授所在的醫院不遠,走過去也浪費不了很久。
陸季懷懶得再等電梯,步行從車庫小門走出。
逆着光,一個熟悉的背影,身着單薄的在角落裡蹲着躲風。
微風拂過,人一抖,頭上立起的那撮毛也跟着主人彈力彈。
陸季懷走近,蹙眉掩鼻。
哪怕是寬闊的空間,依舊能聞到江郁白身上沖人的香水味,再仔細一看,江郁白脖頸處厚厚的粉底有些聚集。
陸季懷眉蹙得更深了,眉毛是修飾過的,臉頰是有側影的,發膠也是重新弄過的。
“等男朋友呢?”
突然的聲音吓了江郁白一跳。
臨近下班時間,來往路過的人多了起來,江郁白就又往深處躲了躲,好不容易尋了個僻靜處,還沒安穩便被冷不丁被一吓,心跳驟然加速。
“沒。”
聲音有氣無力,空洞的反駁中透着心虛,陸季懷本就煩躁的心更加混亂:“還是網戀面基?”
“沒。”
江郁白邊說邊往外移了半個身位,越過陸季懷往外四處尋覓。
随着一輛輛出租車的停靠,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帶着立牌的,也有帶着海報的,甚至遠處還有穿着婚紗,提着高跟鞋往這邊跑的。
陸季懷心道不好,估計是有人将他來此的消息洩露出去了。他有些擔憂的看向此刻绯紅了臉頰的江郁白,道:“一會兒有暴雨,先回去吧。”
“你先回,我再等等。”已經等了好多年,再等幾個小時在江郁白眼裡并不是什麼事。
他本就做好見不到的準備,但他來都來了,還是希望能遠遠的看一眼,哪怕隐在粉絲群裡也是好的。
江郁白蹭了蹭脖頸,又伸手抓來抓鎖骨與脖頸連接處的皮膚,癢意不減反增,心底的焦躁也随之翻湧上來,耳邊開始出現粉絲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眼見電視台四周都是舉着手機拍照的粉絲,陸季懷有些心急,江郁白的表象已經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驅動,他心一狠,道:“被放了鴿子就該死心,他若有心就不該讓你等這麼久,在這受冷風吹。”
“你跟蹤我?”江郁白收回視線,對上陸季懷,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等了很久?
陸季懷剛剛隻是随口一說,見江郁白較真的樣子,氣笑了,他放軟身姿,哄小孩似的道:“我先出的門,怎麼跟蹤你?”
“沒準就是你故意等着我出門呢!”江郁白反駁。
“我先你後,難不成是你跟蹤我而來?”
“我才沒有。”江郁白小聲嘟囔。
人群大有往這邊來的趨勢,陸季懷不敢賭,也不能賭,他将江郁白領到一旁。
“我車就停在附近,你站着别動。”陸季懷繼續道,“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先回去。不然被碰到、傷到還得去醫院。”
江郁白不想去醫院,他回身往廣場的方向望了望,最終還是放棄:“嗯,好。”
江郁白回答的乖巧,但繁雜的廣場人聲鼎沸,此處現在雖然偏僻,但難免一會兒還能得清靜,陸季懷既怕江郁白待在原地受粉絲們幹擾,又怕江郁白不聽話趁他不注意逃開。
想了想,他伸手圍着江郁白虛空的畫了個圈,才一步三回頭的跑去取車。
還算聽話,陸季懷從地庫出來,透過車玻璃一眼就看見蹲在原地等自己的江郁白,心頭又是一軟。
待江郁白上車坐穩,陸季懷又将暖風往上調了兩度,才柔聲勸阻:“網絡上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暖風吹在身上半晌,江郁白才從剛剛的情緒中抽離,依照他對“江山如畫”的了解,哪怕他此刻就在樓上,也不會再出現了。
江郁白有些自責錯過相見,卻又憧憬下一次的單獨見面。
他望着遠處的粉絲群,内心竟多了分驕傲:他是不一樣的。
沒聽到身側回應,陸季懷又有些心疼,态度軟下來:“不打個電話問問嗎?”
江郁白:“不用,我等了他那麼多年,不差這幾天,見面的。”
陸季懷握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心底已然将對方打入十八層地獄。
那麼多年,江郁白才成年多久,他有理由懷疑,這人誘騙未成年的江郁白。
陸季懷更加痛心,那人仗着江郁白性子軟好欺負,指不定都如何磋磨他這可憐的侄子呢!
“所以,他是不是還讓你作0了?”
江郁白搖頭:“他沒有,”
陸季懷松了一口氣,還算做個人:“年輕都會犯錯,但要自尊自愛,有時候上頭情有可原,但有些東西一定要守住底線……”
江郁白打斷,心甘情願道:“不用他說,我會主動作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