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對應五髒。
上下左右各個部位,在修士站在不同方位時,體内和外界所對應的方位也在變換。
更重要的是以人為陣法依托,人體内的靈氣也在無時無刻地變化。
十師叔告訴路水清布陣在人身上的訣竅後,路水清再次盯着陣法陷入了沉默。
他不能找真人練陣,隻能在腦海一次次模拟布陣手法。
十師叔蹲守在路水清旁邊:“還有十五日是仙門大比,仙門大比除了不準傷人性命外,不限制使用法寶。大長老護着北庭岚那小子一起回了北庭家,指不定想弄什麼東西來在仙門大比上揚眉吐氣。”
他幸災樂禍:“反正他築基,禍害不了你。”
說着十師叔歎氣:“十八年前,正魔大戰。北庭家前任家主雖和魔族在了一塊,但他高風亮節,心懷淩雲壯志。他的道侶縱然為魔族,可襟懷坦白、金玉其質。若非他們以命聯手結成封印,封鎖了魔域,隻怕仙門如今早已不複存在。這般出衆的兩人,怎麼會留下北庭岚這麼個歪瓜裂棗?”
“哈!巧啊巧。”
十師叔說着大笑:“北庭家全是陣修,偏生出了個北庭樓這個不到三百晉升大乘的天才劍尊。穿雲宗一個全是劍修的宗門,卻出了個器修天才!”
“清清,你的天才名頭難得有人給你搶了去。”十師叔揶揄地用肩膀撞路水清。
路水清不在乎什麼天才蠢材,他配合十師叔驚歎:“哇!好厲害。”
即便做出浮誇表情,這張臉還是冷冷清清的,十長老實在不喜歡路水清老氣橫秋的樣子,還沒及冠呢!成天闆着個臉幹嗎?
蒼老粗糙的手揉亂路水清頭發。
“在你從虛陽秘境出來當日,穿雲宗宗主的小徒弟晉升了金丹。你十八生辰升金丹,人家晉升金丹後十幾日才滿十八。外面皆說,這位才是真正的天才。”
“好厲害!”
聽到和自己一樣的驚歎語氣,十長老氣笑:“學我倒起勁。”
“穿雲宗都是群呆楞子,十八年前他們實力強盛本和我們宗平起平坐,在大戰發生時,他們第一時間動用了宗門所有力量前往無力自保的凡塵境。去了之後才發現凡塵境是魔修聯合魔族在修真界設下的傳送點,這群呆子為了保護别人至死不退,最後宗内長老們連着宗主全部隕落,天才弟子們死的死傷的傷,整個宗門無以為繼,不到五年坐下資源全被各大勢力瓜分。”
十長老唏噓,他一直覺得宗門做得不地道,同為修真界頂級的劍修宗門,穿雲宗的落敗少不了劍宗的手筆。
穿雲宗是浩蕩正氣的大宗,不該落到這種下場,奈何他人微言輕起不了作用。
“穿雲宗如今落魄到隻能租借山峰,弟子僅剩百餘人,若他這小弟子是劍修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拉穿雲宗一把,可惜隻是個器修。”
“好強!”
十師叔沒好氣一巴掌糊在路水清後腦勺:“臭小子。”
知道路水清聽不進去,十師叔不再纏着人,跑去打聽這個大家都說比他清清還厲害的天才。
轉眼離仙門大比僅剩最後十天,劍宗即刻啟程前往朝天城,朝天城位于修真界中州最中心的位置,靈氣濃郁成雨,但占地不大。
當初所有勢力都想争了朝天城做宗門主駐地,朝天城幾經轉手,實在容納不了整個主勢力。
最後衆勢力幹脆将朝天城作為修真界核心,比如陣盟、丹盟、器盟等測試登記點全在朝天城,至于決定修真界未來走向的新代弟子們比試自然也在朝天城。
路水清清點所有靈藥,保證夠十師叔用才離開。
走前,宗主特意傳路水清去通天殿内殿藏寶閣。
數不清的法劍法器擺放在庫房内,靈光纏繞,煞是好看。
“此次你參加仙門大比,金丹修士中能人居多。工欲善事,必先利器。若有趁手法劍,于你比試會事半功倍。”宗主指向一面牆:“這些劍貼合你的靈氣,看中哪些盡管挑選。”
見路水清沒動,宗主主動取下一柄幽藍色的軟劍:“你靈氣猛進本該用刀,這十幾年卻隻用腰間劍,已成習慣想改也難。正好此劍名為藍蛟,劍身靈動如蛟龍,出劍間自帶奔騰海嘯,你試試看。”
路水清不接。
“水清?”
“謝過師父。”路水清道:“弟子手中的劍陪了弟子許多年,它很好,弟子不需要别的劍。”
“你的劍不是先前秘境中随便得來的嗎?一柄沒有品階的廢鐵,如何配得上你?更何況此次仙門大比,背景深厚的金丹修士數不勝數,手中厲害法器不知凡幾,你固然厲害,拿着破銅爛鐵何以對戰?!”
“師父放心,弟子不會丢了師父和宗門的顔面。”
“為師并為此意。”
路水清行禮:“師父,弟子東西尚未收拾,先回峰了。”
兩個時辰後。
同十師叔告别,路水清登上雲舟,數十艘遮天蔽日的雲舟同時起飛,浩浩蕩蕩聲勢巨大。
玄色旌旗獵獵作響,北庭岚和大長老不在雲舟,路水清心情難得稍好。
随着五長老清點完這艘雲舟的弟子,路水清回房安心打坐修煉。
九天後。
劍宗一行人正式到了朝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