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見到秦瞻,對方多偏愛黑白灰等冷色的衣服,就顯得今天穿了一身暗紅内衫搭配棕格毛呢外套的他格外的......
悶騷。
虞予墨被腦袋裡冒出的詞語笑到,他沒有吝啬于誇贊:“你穿這個顔色也很帥。”
暗紅色是他倆昨晚約定好今天作為隊友的dress code。
室内暖氣足,秦瞻一邊将外套褪下,露出内裡的修身款暗紅色毛衫,勾勒出的肌肉線條即使在待機狀态也十分漂亮。
他一邊還回應着虞予墨的話:“嗯,精心打扮了一下,今天可不能給哥哥丢臉。”
虞予墨真是很喜歡跟這弟弟聊天,幽默又落落大方,家境清寒也完全沒有讓他在與自己的日常相處中露怯。
這一頓飯自然是吃得輕松愉悅。
而虞予墨的好心情持續到了見到賴遠能的這一秒。
此時他跟秦瞻已經回到了學校準備參加運動會,遠遠地便瞧見賴遠能守在了通往目标運動館的主要入口處。
看樣子大概是蹲着點在等虞予墨。
昨天其實在後續的溝通中,有關于自己要去做秦瞻的運動會搭檔這件事,他跟賴遠能鬧得并不愉快,簡言之還是賴遠能過剩的醋性作祟。
虞予墨有些頭疼,他并不知道賴遠能會出現在這兒。
男友在前方等他,他沒有不過去的道理,但是......
他看眼身後的秦瞻,大隻且可憐,自己也沒有辦法抛下秦瞻。
早在注意到虞予墨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時,秦瞻就順勢發現了不遠處的賴遠能。
面前的長發男人顯然有往對方走去的傾向,他壓住了内心的不安躁動,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端倪。
直到虞予墨看向自己,秦瞻又擺出了乖巧的笑,适時插了話:“哥哥要去找他嗎?”
又垂眸,輕輕歎口氣:“嗯,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一個人當然不可以,聞言,虞予墨收回了準備邁出去的左腿。
秦瞻将其收進眼底,他低下頭勾了勾唇,再擡頭時面色已經又是誠懇的模樣。
他往旁邊側過身,微微擋住了賴遠能的方向,說:“其實......我能感覺到賴老師好像不太喜歡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多乖的小孩兒,虞予墨這下徹底打斷了去找賴遠能的想法。一番對比下來更顯得賴遠能在無理取鬧,跟這麼懂事的弟弟在較什麼勁。
自己本來的打算也隻是跟賴遠能打聲招呼,然後再回來繼續比賽。但他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賴遠能更不會選擇讓步,中間免不了幾句争論。
虞予墨将視線放回秦瞻身上,心生憐愛,現在看來這個招呼也可以免了。
隻是前方的賴遠能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今天為了方便管理入場,這座體育館隻開放了面前一條入口通道。
不打算打招呼的話,虞予墨有些苦惱,自己在人群中挺打眼,直接這麼走過去太冒險。
一旁的秦瞻俯下身,低聲在他耳邊悄悄話:“哥哥,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于是半晌後,虞予墨身上蓋了件寬大的棕格毛呢外套,被身旁人單手摟進懷抱裡,随着他的步伐往前走去。
秦瞻的胸膛足夠寬廣,旁人根本沒法窺見他懷中人的樣貌。
他低下頭,随着人流快步經過了賴遠能。
賴遠能餘光瞥見了有些熟悉的長發身影,他沒有細想,畢竟那人正靠在别人懷裡。
待到成功混進體育場内,虞予墨隻覺得這一招瞞天過海使得非常好笑,自己像是扮演了什麼特工一般。他從秦瞻的懷裡退出來,想要放聲大笑。
可頭發卻由于剛才過近的糾纏,卡在了秦瞻内衫的一枚紐扣裡。
這一小縷發絲連着頭皮,牽扯出微妙的刺痛感,虞予墨不得不抵着面前人的胸膛,以減少對于頭皮的拉扯感。
解開頭發的任務自然落在了秦瞻身上,他扶住面前的虞予墨,耐心地疏導自己胸口這枚紐扣上糾纏的發絲。
虞予墨現下的姿勢并沒有支撐點,堅持了兩分鐘之後脖子就感覺到酸軟,他放棄掙紮,一頭栽進了面前人寬廣厚實的胸膛裡。
他頭頂着秦瞻溫潤彈性的胸肌,隻感覺自己的姿勢很是冒犯,頗有些生無可戀。
大概過了半個世紀之久,虞予墨終于聽到救命般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解開了。”
他忙不疊擡頭退出對方的懷抱,他揉揉脖子,笑着道謝:“謝謝你啊。”
懷裡忽然落空,秦瞻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他努力忽視這感覺,也跟着笑笑。
能混進這體育場的辦法肯定不止剛才這一個,秦瞻很難否認自己的提議不是出于私心。
但當下他感受着狂跳不止的心髒,不小心瞥到了虞予墨退出自己懷抱時有些泛紅的耳垂。
他忽然驚喜地發現,因為這個意外的懷抱而兵荒馬亂的,好像不止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