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隻是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選擇睜眼說瞎話,“沒有啊,我誰都沒有拍。”
荊淙笑容淺淡,但似乎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棘梨忙問道:“你們是準備去上課,還是剛下課?”
荊淙淡淡瞥她一眼,沒說話,宿安卻上趕着回答道,“我們剛下課呢。對了你有别的事嗎?今天我們班有個同學過生日,要一起去玩嗎?”
過生日?棘梨雖然很喜歡湊熱鬧,但想了想自己肩膀上的艱巨任務,她還是搖搖頭,“不了,你們的同學,我又不認識,我一會兒還有事呢,你們去玩你們的吧。”
宿安笑笑,也沒勉強,拉着荊淙走了,棘梨這才松口氣,掏出手機繼續偷拍。
這對狗男男,居然敢造她的謠,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狗咬她一口,她不會咬回去,但會撿起來石子打回去。
她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咬一口的嗎?
洛大有的表白牆一共有四個,兩個好友數量多,兩個好友數量少一點。
雖說是表白牆,但其實上面發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失物招領和譴責外賣賊之類的小事,到現在為止也沒看到有人告白。
左心遠手裡的這個,就是數量最龐大的一個,不過其餘三個也沒有太差。
棘梨這幾天忙活下來,拍到不少兩人的照片,她仔細挑選了幾張看起來親密的,再貼上愛心、粉紅泡泡的小貼紙,看起來就有那麼些意思了。
“牆牆,我要投稿!我是今年的新生,剛加入學生會的小透明,本來隻是想混個績點,沒想到居然讓我磕到了真的!驕傲冷淡學長×年下騷包孔雀。我發誓真的太甜了,入股不虧!”
三個表白牆都發了一遍,底下評論調侃得居多。
“腐眼看人基。”
“願世異。”
“我怎麼看都是純純的兄弟情啊。”
棘梨又用小号帶風向,“額,我隻能說,他們倆,可能真是真的。”
大學生和村頭老爺老奶大概是最八卦的兩類人群,立馬有好事者開始回複她,讓她說得再清楚一點,棘梨一概隻回複“捂嘴笑”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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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淙還在想剛才的事情,一杯啤酒喝了十幾分鐘,還是一點都沒少,立馬有人開玩笑道,“養魚呢?”
他這才回過神來,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選的這個KTV環境不錯,又是最大的包廂,就算坐了二十幾個人,也絲毫不顯得擁擠。
宿安又開了瓶啤酒,給幾個朋友一一滿上,小聲道,“法律系的那個左心遠,要和壽星表白,一會兒讓咱們都鼓個掌,意思意思。”
荊淙剛才一直在想棘梨的事,并沒有在意旁人講了什麼,被宿安一提醒,微微一愣,“表白?他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宿安道:“誰告訴你的?不一直都是朋友嗎?就差這臨門一腳。”
荊淙沒再說話,隻點點頭。
今天的壽星叫玉婉淑,在班級裡人緣很好,是個很會說話做事的女孩,家裡據說在洛水本地是有名的富豪。
他和她不算是很熟,但也能稱得上一句朋友,如果今天沒遇到棘梨不知道在偷拍哪個男人,他一定能很真心為玉婉淑慶生的。
即便是這種聚會,也一定有低頭一族在玩手機,正巧,荊淙旁邊坐的正是玉婉淑的室友,名叫符尋雙。
她平日裡話不多,荊淙能感覺到她對自己似乎有點男女方面的意思,但她實在是話少文靜,又一直沒有說什麼,最出格的也不過就是今天,在聚會中坐到他的旁邊而已,他就算想拒絕也找不到機會。
符尋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小小驚呼一聲,吸引了周圍幾人的注意。
她應該是很不習慣做焦點,忙漲紅了臉,将頭埋下去,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又一會兒,臉色由剛才的紅變成了不好看的灰白色。
幾個男同學手裡已經拿着手持的禮花,朝衆人中心的左心遠擠眉弄眼,隻等他一聲令下,就開始熱鬧表演。
符尋雙再也坐不住,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壽星玉婉淑旁邊,偏着頭和她耳語了一會兒,又把手機給她看。
玉婉淑的臉色也變了。
荊淙盯着左心遠的臉出了一回神,他有點近視,度數不算太深,但這麼遠的距離的确看不清人臉。
他怎麼覺得,左心遠就好像今天荊淙偷拍的那個人呢?
身高體型像,發型也像,穿的衣服也像,該不會真的是他嗎?
要真是他,這人太太不要臉了,一邊計劃着要給準女友表白,一邊還要去勾引棘梨。
棘梨此刻正滿意地看着讨論和浏覽量,這算是這學期以來,表白牆流量最大的一條動态,光是點贊都快突破一千了,下面兒更是有許多評論。
讓棘梨驚喜的是,除了她自己的三個小号在底下攪渾水,還有真的路人也在底下亂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這倆貨得罪的人。
“我去,這麼一說我就想通了,怪不得周運平時對左心遠那麼殷勤,原來他們倆是這種關系。”
“太可怕了,我還和周運是同班同學,他不會對我也有意是吧?”
“樓上的保護好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