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聳肩：“千錯萬錯，謝狗的錯。所以你研究出來什麼了？拟生模型，聽起來水很深。”

歐陽立刻進入專業狀态：“舊時代的人工智能大模型，你有了解嗎？AI發展停滞，主要原因是模型老舊，具體可以分為兩方面：算法容量有限、數據質量太低。”

葉沉點頭：“有耳聞，所以這是一種新模型？”

“非常新，跟舊時代那幾種完全不同，”歐陽語速很快，像機關槍一樣開始輸出，“你了解機械大腦的實現嗎？機械大腦跟人工智能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數據規模，前者算法完備，但隻能完成單人大腦的模拟，而這種模型，在機械大腦的算法基礎上擴大了輸入端，然後為了平衡，引入了一個非常大的缺口給實時交互組。這部分倒是沒留下線索，但如果這個模型真跑得通，它或許可以實現大數據量的處理，用類似人類思維的方式訓練出更有效的運算核……”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葉沉半懂不懂，隻是抓住重點：“所以，就是新模型。”

“是，”歐陽激動完，很快又平靜了下去，“但隻是初始化框架，最保底的那類備份。”

不然也不會剩在尾部保險箱，甚至給人撿漏。

“跟成型的人工智能差别很大嗎？”葉沉問。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可以理解為，它是一副缺少血肉的骨架，而且隻是個胚胎，離長大成人還有很遠。如果交互組能夠複現、訓練數據足夠，它可能會有機會成長起來。”

“拟生模型其實不少見了，但有效數據集不好做，”歐陽歎了口氣，“激動太早了。處理性能和數據量缺一不可，就算這個模型把計算性能拉高了，也還是做不出名堂。”

“拟人模型……符合陳氏的作風，”葉沉大概有數了，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機械飛升？”

歐陽不贊成：“機械飛升是把已有生物人的思維還原，人工智能是巨量數據的創新延伸，二者不一樣的。”

葉沉一時沒有接話，而是陷入思索。

【聖火】如果是人工智能，其實也說得過去。巨大的投入、漫長的研究、不明了的結果……所以【聖火】成功了嗎？

葉沉：“等去查一查就知道了。雖然你不知道【聖火】項目組到底在哪，但總部應該會有檔案保存吧，電子檔案室的本地庫，之類的？”

沒想到歐陽又撓頭了，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葉沉心裡冒出點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的，以聖火公司的規模，檔案保存必然是很重要的安全項目。”

“重要到，你不知道在哪？”葉沉不受控制地挑高了眉毛。

“事實如此，”歐陽攤手，“據說，聖火的檔案都是紙質保存的，唯一的鑰匙在我父親手裡，除了他和我姐姐，沒人知道在哪，也沒人有權限進入。如果你們要看檔案，就必須向我姐姐打申請，她同意後親自給你們抽調檔案。”

他甚至有些理直氣壯：“如果知道檔案室在哪、又有權限進入，那我還用出來查嗎？”

葉沉有點沒繃住，心中連叫“失算”。

那去總部是圖什麼！

圖聖火公司上萬員工，她們一個一個排查嗎？

現在倒是歐陽反過來安慰她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我們進不了檔案室，如果能進技術部，現行項目的數據都能看的。”

确實，代碼轉換器的事情還要解決，但如果加密代碼也和聖火有關，一旦沒有檔案……

葉沉報以死亡凝視，仿佛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半晌，歎了口氣：“唉，人生。”

她調整心态，說：“最好能見你姐姐一面試試，總部還是得去的。”

歐陽點點頭，突然想起來：“梅姐跟嶽雲呢？”

“她倆不知道溜哪去了，等通行證到手，直接把電子版發給她們就行。”

兩人一個隊長一個獨行者，隻要不碰到大麻煩，保命還是沒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