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蝙蝠俠這裡，已經結束了。

當然，他是不會這麼說的。

至少在他把罪犯五花大綁丢到GCPD門口前，他是不會這麼說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小醜一樣，都能憑實力拿到待遇。

你可以說蝙蝠俠創造了他自己的敵人，使用他所謂“壞人”所犯下罪行來滿足自己。

但，無論富蘭克林街上的幽靈、鬼魂、那些千奇百怪戴面具的罪犯，還是小醜。

他們都點燃了黑暗騎士對罪惡的無休止的憤怒。

如果一個地方聚集了兩個以上的罪犯，讓蝙蝠俠二選一丢進黑門監獄。

蝙蝠俠的選擇永遠是全部抓去黑門監獄。

蝙蝠俠看向雕塑下方站立的便衣警察，無論局勢多麼混亂，似乎都影響不了他的鎮定。

下午7：30進入會場，到下午8：15的phantom脫逃，這位名義上追捕phantom的法國國際刑警甚至沒有圍着會場繞圈，他停在這座高達兩層樓的雕塑前，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待什麼人似的。

蝙蝠俠知道這人已經看穿他了，他并不覺得意外。亨利·杜卡德是曾經教導過他的老師之一，一個私家偵探，也是一位毫無臉皮的危險罪犯。

蝙蝠俠：“亨利·杜卡德，你來哥譚做什麼？”

亨利：“确認一個猜想。”

蝙蝠俠：“離開哥譚。現在。”

亨利：“我受ICPO的委派，主動請纓來追查怪盜phantom。”

蝙蝠俠看着他，沉默的氣場能迫使任何膽量小的罪犯開口。

亨利冷笑：“我可什麼都沒做，蝙蝠俠。”

蝙蝠俠：“問題就在這裡，你什麼都沒做，你是追查怪盜而來的警探，卻放跑了他？”

亨利：“你不能要求每個警探都像戈登一樣聰明、伶俐，富有精力。我可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呢！”

蝙蝠俠：“不管你想在我的城市做什麼，記住，我永遠看着你。”

亨利舉起手：“如你所願。”

蝙蝠俠冷冷的盯着他，直到耳麥中傳來提姆的消息，紅羅賓報告了怪盜phantom停駐的地點，他才退入黑暗。

十五分鐘後，富蘭克林站在滴水獸的吻部，他通過滑翔翼跑出商場，看着腳下燈火通明的城市，取出一張不記名電話卡，撥出一個電話。

“喂，是我，富蘭克林。”

電話那端茲拉拉的電流聲，“富蘭克林？你那邊下雨了嗎，這麼吵？”

“下雨？不，今天的哥譚很安靜，不對，你現在把手機卡剪了，轉移地點，立刻。”富蘭克林挂斷電話，立刻去檢查自己的風衣，一枚小巧精緻的竊聽器薄片正黏在他的胸口下側，被紐扣遮攔得剛剛好，什麼時候放的？

富蘭克林把竊聽器捏碎，他面色凝重，藍風衣湖水般的光澤仍在哥譚的午夜閃爍。

就在這時，一枚蝙蝠镖擦着他鬓角劃過，帶下幾根發絲。

“下次瞄準的就不是鬓角了。”紅羅賓從陰影處走出。

富蘭克林内心焦躁不安，心裡七上八下，臉上卻分毫未顯。

“不速之客啊。”他從容的轉過身，“晚上好，羅賓，蝙蝠俠，你們追得這麼遠，就這麼想要一份獨家專訪？”

蝙蝠俠：“把贓物交出來，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如果我說不呢？”

話音剛落，蝙蝠俠便用拳頭表示了他的态度。

蝙蝠俠沖到富蘭克林身前，一手抓住來揮來的拳頭，一手順勢前插，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後，将其向自己的懷裡拉過來，在将其拉的低頭彎腰的同時，蝙蝠俠狠狠的一膝蓋頂在了富蘭克林的喉嚨上。

富蘭克林普一接手就知道這人的力氣大得吓人。極短的時間裡，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勝算，那他還能說什麼，想辦法跑呗。

電光火石間，富蘭克林迅速回防，迅速肘擊蝙蝠俠的肋部，用人體慣性将蝙蝠俠手臂别開，整個人側過身，從低角度發力把蝙蝠俠撞退半步。

還沒等富蘭克林穩住身形，蝙蝠俠緊接着又是一拳，這拳頭挨結實了估計得去醫院躺幾天。

富蘭克林敏捷的矮身避過，兩人來回過了幾招後，蝙蝠俠大緻摸清富蘭克林的拳路，他幾番猛功後，封死了富蘭克林的退路。

富蘭克林見狀，幹脆的賣了一個假破綻，其實煙霧彈已經就位，隻等蝙蝠俠出手。

蝙蝠俠沒有上當，他拉扯開距離，長期與稻草人作對的經驗使他警惕任何未知氣體，富蘭克林抓住這個機會，立即向左逃竄，風衣下擺如同一條筆直的線，雖然左邊已經靠近天台的邊緣，他卻毫不畏懼，往高處的一枚滴水獸上發射鈎鎖，如同漏鬥的弧形，直接把自己的身軀蕩了過去。

蝙蝠俠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紅羅賓似乎在操作什麼，隔了幾秒後，第三條鈎鎖才跟了上來。

富蘭克林本來想在拐入地形複雜，有遮擋物的建築後立刻下降混入人群。不過在他聽到嗡嗡的蝙蝠車正毫不遲疑的停頓在他轉彎的每個路口，仿佛一尊擇人而噬的鋼鐵巨獸，他老實了。

他可不想用毫無根據的可能性挑戰哥譚的黑暗騎士是否給蝙蝠車加了360°魚眼監視器。一點也不。

這場空中追逐足足延續了十多分鐘。蝙蝠俠和紅羅賓本來以為能很快結束，但是這小子實在太能跑了。

沒有超能力，沒有花裡胡哨的道具，隻是單純的路線選擇和視野的藝術，極其紮實的基本功。

他不犯錯。蝙蝠俠心想。

他們最終回到展館附近，此時人流尚未散去，戈登正在帶領警員篩查人群。

蝙蝠俠本來沒有在意，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枚子彈破空而來！

有人偷襲！蝙蝠俠猛地回頭望去。

凱拉夫纖維能阻攔大部分的貫穿傷害，不過子彈的規格還是讓他狠狠吃了一擊。

受傷的位置很暧昧，剛剛好是非緻命區域，但也足夠讓普通人麻痹一陣子。

蝙蝠俠眯起眼睛，附近高層建築的地圖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子裡，他幾乎瞬間就鎖定子彈襲來的方位。

現在再飛在空中并非明智之舉，他看了看電光火石之間，不知為何，竟然已經完全消失的富蘭克林，心底有了決斷和推測。

他判斷完狙擊點的方位，從紅羅賓手裡接過蝙蝠車的操縱權，内燃機轟鳴過後，兩人往狙擊點趕去。

幾個小時後，時間來到午夜12點，富蘭克林花了幾個小時，确認徹底甩掉追捕，才施施然把搶來的車遺棄在未知名路口，下到城市下水系統，準确的轉過幾條彎和岔路口後，靠着兩條腿和記憶，走回哥譚市郊。

富蘭克林一路上一直提防暗處可能潛在的危險，不過看樣子他的運氣不錯。

在到達安全屋附近後，他身手矯健的翻了上去，回到大街上。

在他打開門後，屋内的幾人轉過頭。那位老警察口中的狙擊手正是死亡射手，他懶洋洋的瞥了富蘭克林一眼，手指上的火藥味基本散去。

富蘭克林：“人都到齊了啊，都在等我？”

朱莉：“我們鬼牌都抽了一輪了，你身上好臭，滾去洗澡。”

富蘭克林聳了聳肩，他走向衛生間，簡單沖了個澡，換下衣服。等他出來後，他簡單的共通了情報。

富蘭克林：“大體情況就是這樣，總而言之。我和蝙蝠們打了一架，然後活着回來了，就這麼簡單。”

死亡射手聽完，他搖搖頭：“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