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蘭克林從兜裡翻出耳塞，死亡射手和火鳥一齊按住海盜男，富蘭克林抓住鐮刀的扭折處，一把猛拽，把鐮刀拽了出來。鐮刀後的觸須仿佛有生命似的，立刻向死亡射手和火鳥襲去，富蘭克林沒有放手，他立刻用手杖卷住鐮刀的銀白色觸須，死死的把它抵在幹淨的地上。

富蘭克林：“唉，我可不像變得這麼粗暴。我可是世界知名的美麗演員，好萊塢欠我三座小金人。”

富蘭克林的貧嘴很快被打斷了，那鐮刀仿佛有生命似的，竟然嗚嗚咽咽的發出了聲音。

富蘭克林：“别聽！”

富蘭克林咬牙從面包車的後備箱裡摸了個大小差不多的盒子，把鐮刀按着塞進了盒子，然後快速念了幾句話，他從地上撿了一個倒黴蛋，抹了點離開軀體的鮮紅色液體上去，盒子内的掙紮便漸漸安靜了下去。

富蘭克林把盒子夾在腋下，取下耳塞，拍了拍兩人，示意他們可以松開耳朵了。

富蘭克林：“打急救車去吧。”

死亡射手：“不打算問話了？”

富蘭克林：“失血太多，醒不來，甚至已經失禁了，他需要立刻治療。”富蘭克林隐秘的瞥了火鳥一眼，“這個人絕對不能放走，火鳥，不要去黑門，直接扔阿卡姆。”

火鳥：“為什麼是阿卡姆？”

富蘭克林：“因為它們的監控難度會稍微小一點，方便我溜進去？開玩笑的。因為那裡是蝙蝠的藏寶庫，蝙蝠盯它們比看自己家還上心。”

火鳥：“别開這種玩笑，在危難間能出手相助，你肯定是個正義的人，我猜你是哪個蒙面義警？對了，我們還會見面嗎？”

富蘭克林：“我相信我們能在滿月的光輝下再度見面，火鳥。”

富蘭克林微微一笑，和死亡射手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去的路上，富蘭克林随意擦拭完身上的血迹，剛剛把鐮刀塞進盒子的過程讓他的衣服髒得一塌糊塗。死亡射手低頭看着富蘭克林，他頭頂上的卷毛的水汽還沒完全烘幹。

死亡射手：“你認識它。”

死亡射手用得是它。

富蘭克林：“是的，我知道它的名字。我畢竟是世界第一的怪盜，沒有寶藏能逃過我這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

死亡射手沒有說什麼擅自拿走魔法側的物品會不會很危險，他相信富蘭克林自己能處置好。

死亡射手：“我回頭會去調查美杜莎。”

富蘭克林：“多做點準備挺好。走吧，回去喝波旁酒，波旁酒不加冰太苦了。”

等到火鳥忙碌完，回到她的住所，已經快到城市亮起的時間。

蝙蝠女俠沒有睡覺，她們義警晚上都不睡覺，桌前鋪開的圖紙訴說着她一晚上的忙碌，但煙灰缸裡燃過的煙蒂更加證明她燃燒的心事。

她淩厲的眼神掃過來。凱特·凱恩，現在應該叫凱瑟琳·麗貝卡·“凱特”·凱恩。火鳥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今晚不會罷休。

凱特：“我在等你，貝蒂，你去幹什麼了。”

貝蒂的表情瞬間冷下來，貝蒂抱着胸說：“我去幹什麼，需要你管嗎？凱特，你控制欲太強了。”

貝蒂：“今天，八點多丢兩顆寶石，十點多放你女朋友的鴿子，渾身濕漉漉的回來，然後說什麼，不要訓練我了，說我不夠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不告訴我！是那個怪盜幹的嗎？你在配電室遇到了那個怪盜，把他放跑了，你不甘心，還是那個哭泣女人什麼的？”

貝蒂劈裡啪啦說完，她走了一段路，猛地坐到床上。

凱特沉默片刻：“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貝蒂：“先聊完。”

凱特：“一邊聊一邊看。”

凱特從床底掏出醫療箱，從書桌前起身，給貝蒂包紮起來。

凱特：“先說簡單的。那個富蘭克林大街上來的怪盜沒造成什麼緻命威脅，放了幾枚煙霧彈，還有魔術鴿子，然後就走了，三十分鐘後，蝙蝠俠回到現場，拿走了留在現場的魔術鴿子，說是要追查痕迹。”

凱特随意抽出幾份資料，攤在桌子上：“蝙蝠俠警告說，這隻是他的表象。我早就知道，都不用等安保團隊的結果出來，怪盜phantom那麼欠揍的性格，卻活了六年，我肯定他的能力超乎想象。”

貝蒂：“聽起來像亞森·羅賓，哥譚又正好有世界第一的偵探，他不會真是我們這個年代的怪盜吧。”

凱特：“保持警惕，妹妹，他是罪犯。不過我翻了他的預告函，幾個措詞引起我的注意。”

凱特取出怪盜phantom寄來的預告函原件，手指點在白紗掩面的女人的詞組上。

凱特：“我原來以為他描寫的是茶花女，直到十點鐘左右，我追查哭泣的女人案件，見到那位都市異聞般的哭泣女人，就是我追查的那個案子，她白紗掩面，然後我逆着走二十三步，從她的幻境走脫，再睜眼就發現自己在哥譚灣裡，這個不提。”

貝蒂：“怪盜phantom幫了你？”

凱特：“不，不是這個。重點是，他為什麼要發出這樣一封預告函？他知道蝙蝠女俠在查那個哭泣的女人，于是向我——向凱特·凱恩發出預告函，點明守夜人收。但這太過巧合，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他知道了多少？我必須弄清楚。”

貝蒂輕輕牽住她的手，将手蓋在她的手上。

貝蒂：“phantom的預告函寫得是緻守夜人，可能寫給GCPD，你那GCPD的女朋友查瑞爾·西沃爾警探不是也接手了這個案子嗎？你不要想太多。”

“她不是我女朋友。”凱特歎了口氣，在貝蒂震驚的眼神中果斷跳過了話題，顯然沒把貝蒂的勸解聽進去，“我特意留了一枚馬德拉黃水晶，放在凱恩老宅，現在想來這個決定做得不錯。等到那個法國毛賊來偷時，我會跟他‘好好’聊聊。讓他知道在哥譚挑釁蝙蝠的代價。”

貝蒂：“好啊，凱特，可不能讓F國毛賊看扁了！”

凱特微微一笑，紅發如同鮮豔的花瓣托舉着她的面頰，笑容好似冰山融化綻放出料峭的暖春。

容易的話題已經過去，凱特做好準備，她主動握住貝蒂的手：“貝蒂，記得我前幾日跟你聊過，如果我做好了準備，我會告訴你我的過去。但今晚，那個哭泣的女人直接把我的記憶翻出來，讓我再次感受失去親妹妹，失去我的半身的痛苦。”

貝蒂：“我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凱特。”

凱特搖頭，示意一切都過去了。

貝蒂試圖轉移話題：“你十點鐘是跑去與哭泣女人打了一架？那些綁架的孩童去哪了，問出來沒有？”

凱特：“沒有，兩者都沒有。等我再度清醒時，是在哥譚灣的海灘上，我跟趕來的超常活動調查部打了一架，就那個專門掀蒙面義警身份的官方組織。”

凱特點起一支煙，火星在她的指間明滅不定。她已經有足夠的勇氣了，但需要一點推力。

凱特：“我今天有點崩潰。抱歉。我真是個混蛋，我不該對你說那麼重的話。”

貝蒂輕輕的環抱住凱特：“那個哭泣的女人才是混蛋！沒事，凱特，不想說就不說了。今天我也有問題。在你洗澡的時候，我出去和美杜莎的軍火販子打了一架，有人救了我，當時我險些以為自己要死了。”

美杜莎。凱特在和蝙蝠俠的閉門對話中聊過幾句，暗自達成不能讓火鳥參與案子的共識，就像蝙蝠女俠也知道真正危險的案件，蝙蝠俠從來都是把羅賓丢出局面，甯願去燒雇傭兵和罪犯的血。

起初，凱特隻是暗中預警，但在十點鐘遇到哭泣的女人後，她改變了主意，這個案子太危險了，貝蒂絕對不能參與進來。

但火鳥的執行力和主觀能動性着實給她一個驚吓，貝蒂·凱恩竟然趁着她恢複體力的這段時間，拿取裝備，擅自跑出了門，而且她真的查出來了？不是她質疑貝蒂的實力，她有能力應對常規夜巡，但心太軟，而且連拷問罪犯不能拿第一遍口供，需要重複再重複審訊流程比對口供都不知道！這傻妮子别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美杜莎是機密組織，以她對貝蒂的謹慎了解，她不可能知道的這麼精準，肯定有人洩密。

凱特·凱恩自認為自己瞞得很好，但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某個因為冰箱沒電而被迫出來買冰塊的“熱心腸”粉絲——阿嚏！

貝蒂說這話的原意是想安慰凱特，但凱特面無表情的加重了擦藥的力度。

貝蒂溜到嘴的話頓時咽了回去：“哎喲！”

凱特面不改色，她悄無聲息的調布了計劃：“接下來幾天去醫院養傷。”

貝蒂：“說什麼呢！你十點鐘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幅要死要活的樣，身上濕漉漉的，像是冬天跳了哥譚灣的紅發女鬼。”

凱特：“我老實的躺了幾個小時，把體溫養回來，你身上的傷不處理會有後遺症，如果你要當義警，這會壓縮你的職業壽命，所以我讓你去養傷。”

貝蒂：“那蝙蝠俠呢，他也經常受傷。”

凱特：“你見到他了？”是蝙蝠說的？如果是，那蝙蝠俠完蛋了，凱特将夜爬蝙蝠家的聯絡點。

貝蒂：“沒有，猜的，他每天在哥譚蕩來蕩去，肯定有翻車的時候。”

凱特滿意的收起來作案工具：“他不一樣。他是蝙蝠俠。”

此時的貝蒂還不知道，剛才的一句話抹平險些發生的蝙蝠系内戰：“好吧。”

貝蒂·凱恩雙手枕着腦袋，龇牙咧嘴的扮着鬼臉，蝙蝠俠真是話題沉默器，連“我是蝙蝠俠”的變體也這麼好用。

她望向窗外的城市，霓虹燈将午夜暈染成紫粉色，哥譚是一座既現代又複古的城市，迷情笙夜，越是白天的壓力越大，越是對夜晚暗裡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