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哦。”
沈立:“墨青你别這樣,我這回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開窗!”
墨青:“嗯。”
沈立:“那個,我聽靳晨說,你為了拿雪給我降溫,還中招了……嗚嗚嗚,墨青,你對我真好。”
墨青滿頭黑線沒再搭理他,沈立隻好把目标轉向柴溫書,沒話找話地說道:“柴叔叔,你怎麼會買這麼大一輛越野房車呀?我覺得這車跟你的氣質很不搭诶!”
墨青也覺得這車和柴溫書的氣質很不搭,柴溫書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買的車這麼……給力!
昨天她一拳下去,竟隻打出一個凹陷,可見質量确實沒話說。
想是這麼想的,但墨青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回頭瞪沈立一眼,斥道:“你别打擾人家開車。”
柴溫書沒有回頭,邊注意前方路況邊笑着說道:“沒關系,既然沈立問了,那我就講講關于我的事,對了,你們還不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麼的吧?”
“我是臨江市人,之前在臨江大學當老師,半年前……”
柴溫書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講述起自己的經曆,因為路上有積雪,車開得并不快。
靳晨不知何時來到沈立身後,默默傾聽。
衆人這才知道,柴溫書原本在臨江大學任教,半年前妻子和女兒因車禍去世,導緻他大受打擊,安排好妻女的葬禮後,頹廢過一段時間。
他父母早亡,很多親戚已經很久不走動,妻子家裡重男輕女,結婚後也沒回過娘家。
兩人組成家庭,幾乎沒有别的親人,他們隻有對方,直到女兒溫倩出生。
他女兒從小就有很多奇思妙想,十七八歲的年紀,别的女孩都在讨論周末去哪逛街買東西,他的倩倩卻總在做一份出行攻略,查資料做标記、畫地圖,寫了滿滿幾個本子。
妻兒去世後,他在家整理女兒的遺物,發現倩倩的日記。
女兒在日記裡寫,大學畢業以後要掙很多很多錢,要買一輛超大的重卡越野房車,開着車帶他們老兩口去環遊世界,甚至連路線都規劃過。
痛失妻女,柴溫書孑然一身,一度失去活下去的欲望,驟然得知女兒的夢想,他竟萌生起替女兒完成夢想的念頭,也想替妻子多看看這個世界。
于是他毅然辭去工作,花三個月時間把駕照考下來,又賣掉房子,買下女兒日記裡寫的那輛重卡越野房車,獨自踏上旅途。
隻是還沒來得及多走幾個地方,就遇上喪屍爆發,被困在房車營地。
“如果不是遇見你們,我肯定會被困死在營地裡。”
柴溫書側頭看墨青一眼,接着說道:“營地保安那夥人,他們逼死筱筱母女之後,就盯上了我,他們知道我從沒下過車,也知道我車上還有食物,想來搶,可惜他們沒辦法破開車門。”
沈立聽完這些,心裡堵得慌,“那些人最後怎麼樣了?”
“你們也知道,我車子比較堅固,他們隻要破門動靜一大,很快會引來喪屍。”
柴溫書沒想着隐瞞,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那些人最後一次過來破門,我按響喇叭,把周圍的喪屍都引過來了。”
“喪屍來得太多,他們還想躲在筱筱家那輛車上。”
柴溫書嗤笑一聲,語氣漠然,“可那群人好像忘了,先前去筱筱母女那兒搶東西的時候,車門早已經被他們砸壞……”
沈立就是再傻也能想到之後的場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喪屍爆發以來,他一直被墨青和靳晨保護得很好,從沒想過外面的世界會如此殘酷,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也不是覺得柴溫書做得不對,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背過身不敢再看柴溫書。
有些事他能夠明白,如果換成他遇到那種事情,估計隻能束手就擒,相比之下柴溫書已經做得很好。
墨青留意到沈立的動作,輕擰眉心,心中有一番計較。
是時候讓沈立走出舒适圈了,過于天真,隻會受欺負,哪天丢了小命也未可知。
“這樣挺好。”墨青笑着,狀似随意地說道:“如果換成我在那邊,應該會直接弄死他們,不過那就沒什麼意思了,這種人就應該送去喂喪屍。”
墨青這番話不隻是跟柴溫書說,也是有意要說給沈立聽。
柴溫書身子僵了僵,似乎沒想到墨青會是這種态度,懵怔幾秒,問道:“你不覺得我做得很過分嗎?”
“過分?難道你覺得現在還是太平盛世?”墨青最熟悉這套規則,跟修真世界差别不大,她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你。”
“你說得對,那種情況下,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
柴溫書低聲呢喃道:“筱筱她們母女什麼都沒做錯,我也沒錯,憑什麼我們要去死……明明最該死的人,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