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枯葉被不合時節降下的雪掩埋,氣溫變得異常低,天空灰蒙蒙一片。
洛市電力系統早在半個月前便已崩潰,今夜沒有月色,整個城市陷入一片黑暗。
古城以南的研究所門口,一輛重卡越野房車孤零零停放在空地上。
車頂被積雪覆蓋,車身不隻将外面的風雪與寒冷隔絕,也規避了潛藏在黑夜裡的危險。
車外不遠處的兩隻似乎喪屍失去目标,佝偻着身子慢慢走遠,雪地裡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沒過多久就被新落下的雪掩蓋。
車裡和車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空調開着,車裡暖烘烘的,桌上放着一些沒吃完的食物。
沈立端來三杯冒着熱氣的茶水,一一擺放在桌上,杯口不斷往上飄的水蒸氣氤氲出一片暖意。
墨青兩手輕捧茶杯,暖過手後放到嘴邊淺啜一口,目光掃過跪在房車地闆上的兩個男人,最後落在穿粉色羽絨服的瘦小男人身上。
“你剛才說誰會有事來着?”
方才還兇神惡煞想搶車的兩個男人,此時已經鼻青臉腫跪在地上。
粉衣服男人慌張得頭都不敢擡,連忙朝墨青磕兩個頭,随後用力在自己臉上甩出幾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男人一臉谄媚,“我有事,我有事!是我嘴臭,我欠抽!姑奶奶,小的錯了,真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男似乎不善言辭,見自己兄弟這副窩囊樣兒,眼中似有憤懑,卻又無力阻止,幹脆低下頭眼不見為淨,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墨青放下茶杯,視線挪到光頭男那裡,饒有興緻地問道:“怎麼,你不服?”
“憨貨!快把頭擡起來!”粉衣男見狀連忙往光頭腦袋上拍一下,随後朝墨青道:“姑奶奶,他沒有不服,我弟弟從小不愛說話,那什麼,自閉,對,他自閉,沒有不服的意思,您可千萬别介意哈。”
這女人簡直不是人,剛才動手,他們兄弟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她對手。
哪怕他們都覺醒了特殊能力,也無濟于事,三兩下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關鍵這女人力氣大得出奇,出手也狠,一看就是見過血的人,這種人他們根本惹不起。
他們兄弟倆十幾歲起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打不過就投降求饒,他沒覺着有什麼丢人。
形勢比人強,既然踢到鐵闆,那也隻能認栽,何況對方的實力讓他們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
墨青也懶得跟這兩個人廢話,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上半身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
她伸腳踢了踢地上的金屬棍,開門見山道:“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這根金屬棍是哪來的?”
原來方才兩個男人想搶車搶食物,結果踢上鐵闆,被墨青輕輕松松武力鎮壓,她甚至都沒有動用靈力,光憑武力值就足以碾壓這兩個二貨。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以墨青的性子,揍完把他們直接扔出去喂喪屍就好。
怪就怪在剛才打架的時候,光頭男手上突然出現一根金屬棍,墨青覺得好奇,這才沒直接把兩人扔出去。
見兩人不吭聲,墨青眯了眯眼,語氣森冷:“建議你們最好實話實說,外面的喪屍已經餓了很久,我不介意偶爾投喂一下。”
粉衣男人很會看人眼色,心知面前的女人是個狠角色,如果自己和弟弟沒有利用價值,可能分分鐘就會被打死扔出去。
他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低着頭把他們兄弟二人的事倒得幹幹淨淨。
“我叫武龍,他是我親弟弟,叫武鹿。”粉衣男人指指旁邊的光頭男,“外人一般叫我們大武小武,我們兄弟倆沒什麼文化,很早就出來混社會,之前一直在古城一家夜場給人當打手,混口飯吃。”
“前陣子洛市突然出現喪屍,死了不少人,我和小武運氣好,沒死也沒受傷,這段時間一直在自己家裡躲着,前幾天家裡的食物吃完了,我們隻能想辦法避開喪屍出來找吃的。”
“昨天下雪,實在太冷了,我和小武去附近的小商場想找點厚衣服,結果隻找到一個女裝店,發現有喪屍過來,我們就跑了,回來以後我和小武就開始發燒,我們都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最後燒自己退了……”
墨青聽到武龍說發燒的事情,不由自主看向沈立,見武龍停下來,又示意他繼續說。
武龍揉了揉被墨青一拳打腫的臉頰,清清嗓子,“今天天一亮,我和小武照例一起出去找食物,翻東西的時候動靜搞大了點,結果被喪屍包圍住,千發一鈞的時候……”
柴溫書教師屬性發作,聽不得這話,幽幽提醒:“是千鈞一發。”
“對對對,千鈞一發!反正當時特别危險,有一隻喪屍眼看就要撲到我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住,小武那邊四周也出現好幾層金屬闆,正好把喪屍都擋住……”
“你們猜怎麼着?”說到這裡,武龍一臉自豪,“我和小武有了特殊能力!那些喪屍都被我們兄弟倆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