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先把身體養好,别讓身邊的人為你擔心。”望月京四郎看着點滴即将見底,便小心翼翼地為女兒拔掉針頭,然後,才把帶來的熱騰騰的意面遞給她,“學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龍馬已經幫你請假了。今晚和明天,你就好好在這兒休養,記住了嗎?”
優紀這兩天的生活已經被安排得井井有條,她沒多說什麼,畢竟發燒讓她筋疲力盡,加上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埋頭吃着意面,不一會兒,盤子就空空如也。有食物填滿了胃,她感覺活動起來也沒那麼吃力了。
望月京四郎看了一眼書桌上的電子鐘,覺得時間還早,便接過女兒手中的盤子,輕聲說道:“優紀,現在還有時間,給精市打個電話吧,我剛才看你的手機,發現來電顯示都快被他占滿了。”
幸村的電話?
父親的提醒讓優紀心頭一震,她突然想起了被遺忘在角落的手機。她記得在昏迷前,自己還在和久美通話。現在病倒了,久美肯定把情況告訴了幸村,所以他才會不斷打電話來。
想到這裡,她決定立刻回電話,報個平安,不能讓幸村為她操心,影響到他的病情。
“我去和南次郎聊會兒天,你和精市多說幾句。”
望月京四郎識趣地拿着盤子離開,給女兒留下聊天的空間,而他自己,則去找樓下的南次郎叙舊,難得來一趟,不好好聊上幾小時,那真是太浪費了。
父親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後,優紀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按下那個熟悉的号碼,電話那頭,等待她的,是一份沉甸甸的擔憂,還是滿滿的關切?
鈴聲剛響了兩聲,電話就迅速接通了,還沒等優紀開口,耳邊就炸起幸村焦急的聲音。
“優紀,是你嗎?你的身體還好嗎,還有沒有發熱、頭暈?如果……”
“學長,我現在好多了,爸爸給我輸了液,熱度已經退得差不多,你不用太擔心。”優紀急忙打斷幸村一連串的追問,“反而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别因為我影響了你的病情。”
“手術的日子越來越近,你不用為我擔心。”聽到優紀聲音中的活力,幸村這才平靜了語氣,兩人漸漸聊起了天。“看慣以前那個精力充沛的你,讓我現在看到你生病,心裡揪得慌,特别是不能親自照顧你,讓我感到無比難過。”
“學長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我,你這樣,讓我更加無法抗拒地喜歡你。”
優紀心中湧起暖流,她的臉微微泛紅,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她真羨慕小時候的自己,能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哪像現在,和幸村面對面,她變得扭扭捏捏,連表達喜歡都要字斟句酌。
“……”
突然,電話那頭陷入沉默,半晌無人言語。優紀心頭一緊,正懷疑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幸村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莎,你終于想起來了?”幸村溫柔地喚着她的乳名,“我還煩惱要用什麼方法讓你回憶起過去,沒想到,這場意外竟然幫了我的大忙。我可以再聽你喚我一聲阿市哥哥嗎?”
沒想到幸村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優紀的臉上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卻還是順從了他的意願,聲音輕輕的,仿佛怕吓到了誰:“讓你久等了,阿市哥哥。”
幸村聞言,微微一笑,然後竟然得寸進尺:“既然都叫我阿市哥哥了,以後就直接叫我名字吧,總是聽你喊我學長,我總覺得有些膈應。”
“好,精市……”
兩人之間的關系雖然還差一句話,但她與他其實已經跟戀人沒什麼兩樣了。
不就是改個稱呼嘛,優紀在心裡暗自嘀咕,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種小事上害羞。
“聽久美說,你暑假的時候有個表演賽?”幸村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開始問起這些天他一直在擔心的事情,“到時候我應該已經出院了,我陪你去練習吧。”
“這怎麼行?”幸村的話音未落,就被優紀堅決地打斷,“你剛康複,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而且尼爾維斯内部的強化訓練,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很多新人都因為承受不住那種高強度的訓練而選擇退隊,我可不想你才康複就又受傷。”
“我就那麼不經打?”幸村忍不住笑了出來,“在立海大,網球部正選的訓練也是高強度,我不是一樣能遊刃有餘,不是嗎?”
“但是……”
“别再但是了,就這麼定了。”幸村語氣堅決,一錘定音,“我們失去的十年時光,得抓緊時間補回來。你說過,要永遠陪在我身邊,對吧?我不想再孤獨一人,網球和你,我一樣都舍不得放手。”
“精市……好吧,你悠着點,别把自己累壞了。”
優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面對幸村的強勢,她隻能繳械投降。
“這句勸告,你更應該聽聽。”提到優紀的病因,幸村心中不禁有些窩火,“據我所知,你發燒的原因是訓練過度,壓力太大,你啊,就不能對自己溫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