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岚音擡手比了個“噓”,她察覺有人跟着,雖然内力沒了,但習武之人的警覺還在。
進入營帳,西岚音才說,“我懷疑有人盯着。”至于這人是使團内部,還是其他的人都不好說。這也是她剛才沒有反駁守衛,直接回來的原因。
她一出營帳那個人便跟着,看來有人盯着她許久了。
“小姐,那需不需要我讓林一......”她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還不用,讓我想想”,殺了他對我并沒有好處,反而會引起使團的警覺,而且尚未弄清幕後之人的動機。
靈機一動,西岚音已有謀劃,她嘴角上揚,眼神裡滿是算計,“阿言,也許這次是個好機會。”
她附耳告知溪言。
溪言聽完大驚,且滿不贊同,“小姐,不可,你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這是我們的好機會,相信我,阿言,我既然計劃好了,必定不會讓自己受傷。”手放在溪言的肩膀上,示以寬慰。
西岚音說的笃定,她才慢慢接受這個謀劃。
--
次日傍晚,溪言引開使團護衛的視線,西岚音則一人偷偷走出使團的視線内,這次林一并未跟着。
果然,有人在她身後跟着,而且不止一人。
西岚音越發确定跟着的并不是使團内部之人,否則怎會暗中派這麼多人跟着。隻是不知道她手裡這些迷藥,還有......能不能促成這件事。
她裝作不知,隻是往前走着,遠處傳來嘩嘩地流水聲,聽溪言說附近有條溪水,想必那便是,她盡力往那邊走一走。
沒想到,身後之人如此着急。
幾道劍光從身後急速襲來,寒芒畢露,發出刺耳的破空聲,令人心悸。
她快速閃身,躲過第一劍,有些許狼狽。
沒有内力,連這種小躲閃都費力,她甩甩手。
“賞你們的!”手中揮出白色粉末,是雲清給她的迷藥。
未反應過來的幾人,已經吸進去不少,“小心,有迷藥”,帶頭之人大聲提醒。
“這就不太好玩了啊!”聲音還有點俏皮,西岚音轉身跑開。
“休想跑!”一枚暗镖極速飛來,她險些沒躲開。
情況有些不妙啊,這回糟糕了,像是印證她想法似的,身後之人已經追趕上來,個個手持長劍,身手極快。
堪堪躲了幾劍,體力已經透支,隻見為首之人朝她襲來之際,“嗖”地一聲,眼前的長劍被彈開。
她狼狽地靠在一顆樹,終于來人了,差點把自己玩沒了。不過此人不來,她也還有保命的手段,隻是費些力氣。
深吸一口氣,望向來人。
那人烏發如黑墨,眉眼冷俏,面部輪廓分明,最好看的是那雙持着長劍的手,骨節分明,狹長而有力,泛着玉般冷白的光。
她不認識此人,隻是今日的戲要做全了,“少俠,小女子被人欺淩至此,望少俠相救。”西岚音為了看起來真切些,掐着手心引起陣痛,淚水止不住流出。
剛才奔跑間,帷帽已然掉落,所以顧瀾之見到的便是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臉上滿是淚水。
“你......”刺客欲言又止,竟不知她有如此臉皮。
顧瀾之劍光閃爍間,隻見身後領頭背後之人已全部倒下,劍尖還滴着血,“你們是誰派來的?”聲音冷冽,沒有半分溫暖。
西岚音隻覺此人不簡單,武功高強卻出現在這,他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恍然間,刺客朝西岚音襲去,隻是顧瀾之反應更快些,他一劍貫穿胸膛,那人躲閃不及已命喪黃泉。
西岚音想起自己的目的,手悄然将藥放進口中,又做詫異,“少俠,好功夫,小女子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咳咳...”她突然咳嗽起來,這會真不是她在裝,方才過于急促才導緻呼吸不暢。
她依靠在樹旁,盡量讓自己舒緩些,“不知少俠可否告知姓名?”
顧瀾之朝她走來,“還能站起來嗎?”對她的話恍若未聞,眼神中盡是淡漠疏離。
剛想回答他,西岚音心髒猛地一陣刺痛,看來是藥效發作了。溪言還沒過來,不知道此人能不能信任,不會剛出虎穴,又進狼窩吧?
但是她好像沒有選擇地餘地了,還沒容她想清楚,“噗”地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顧瀾之驚了一下,匆匆上前扶起西岚音,“姑娘?姑娘?”
他摸了一下脈搏,運氣給她。
等她穩定下來,顧瀾之才抱起她。
“王爺,這是?”遲來的路沉,眼裡滿是疑惑,他是顧瀾之的護衛。
“找個大夫過來。”顧瀾之隻留下一句話。
西岚音被顧瀾之帶回西涼使團,路沉找來的大夫正給她看診。
大夫把過脈,搖搖頭,“王爺,這位姑娘脈象奇怪,老朽也未能看出其病症,還請王爺另尋他人。”
顧瀾之蹙眉,擺手讓他下去。
“王爺此處地處偏僻,不如進城尋醫,隻是這位姑娘不知來處?”路沉偷偷打量顧瀾之的表情,試探出口。
路沉沒想到他隻是離開一會,王爺就抱着一位姑娘回來,似乎還是位來曆不明的姑娘。
帳内靜悄悄地,就在路沉以為顧瀾之不會回複時,他出聲了,“去吧”。
路沉一愣,才反應過來,“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