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西岚音收到袁福的傳信,已查出玉牌的秘密,讓她到悅客茶樓一緒。
岑素不在驿館,她吩咐看守的護衛:“國師大人回來,告訴他我出去逛逛,晚些時候就回來。”
“是,郡主。”
溪言備好馬車,二人上車離開。
此次她并未從正門進入茶樓,而是悄悄從後門進去。茶樓後方是一小院落,是袁福的休憩之所。袁福正在堂中等她,他已吩咐下人盯着,不許任何人進入院落裡。
“小主子。”袁福上前迎她。
“任叔,玉牌有何重要的秘密嗎?”若是平凡小事,信中說明便可。
“小主子,老奴查到此玉牌是長公主的配飾。”語氣沉重。
西岚音臉色一沉,“嘉甯長公主?”手指輕輕摩擦着玉牌,心中太過驚訝。
袁福點點頭,将所查之事一一告知。
嘉甯長公主,靖安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先帝最寵愛的女兒。這塊玉牌是先帝賜予嘉甯長公主十五歲生辰之禮,如此重要的物件卻在父親的手中。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袁福也無法查出其中緣由。
據她所知,嘉甯長公主在父親離世後一月宣稱身染沉疴、無法起身,便一直閉門謝客。五年都從未出門,若是沒有這件事,她恐怕都忘了這位長公主,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父親與長公主是何關系?為何長公主會将這麼重要的物件留給父親?西岚音滿腦的疑問,或許隻有長公主能解答。父親應當是信任長公主的,不然也不會把玉牌交給别人,還說了那樣的話。
她能相信長公主嗎?
“任叔,這個玉牌我先收回來,你再幫我查查五年前長公主是因何原因閉門不出。”她接近長公主之前,一定要知道其中的原因。父親信任長公主,但她不能試錯,她隻有一次機會。
“老奴明白。”袁福明白事情的關鍵。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
袁福冷靜問道:“何事?”
“屬下有事禀報。”是林一的聲音。
西岚音收起玉牌,讓他進來,“進來吧。”
“少主,大理寺卿張彥清死了。”他是聽茶樓裡那些百姓說起,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什麼?”今日是一事又一事讓她驚訝,張彥清曾是主審父親一案的重要官員之一,她又問:“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聽說是被人一劍割喉丢在大街上,今早路過的百姓報了案,目前正在查。”
她還沒有機會去找張彥清問清當年的情況,人已經死了,“你這段時間去打探這件事情,如若跟五年前的事情有關,馬上來報。”
“是,少主。”林一領命退出。
“小主子,需不需要我......”袁福想問,要不要他也去查查。
西岚音搖頭,這件事林一一個人就可以,可能隻是她想多了,張彥清也許是因為别的事情被殺。
今日聽到的消息太過震驚,她須得靜下心來去想一想,遂不在茶樓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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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
下面的官員就張彥清一案争論得面紅耳赤。
靖安帝聽了一會兒,怒氣上頭,摔出杯子,連續滾了幾圈才停下。
“都給朕住嘴,你們還嫌不夠荒唐!屍體都丢到皇城腳下了,你們一個個還在這裡争論,是覺得大靖的臉面丢的還不夠?”
“各國使團尚在京都,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人看笑話!”
群臣齊齊跪地,“陛下息怒,是臣等無能。”
靖安帝坐在龍椅上,緩了一會兒,怒氣消下去,才道:“刑部徹查此事,若是十日之内不能查出兇手,給朕提頭來見。”
“臣接旨,謝陛下寬恕。”刑部主事喪着臉接下旨意。莫說十日,就是給他一個月也難查出來。此事沒有人證,沒有物證,現在連個能懷疑之人都沒有。
其他官員也都紛紛搖搖頭,為他感到悲哀。
岑素房中。
他正在包紮傷口,昨夜辦事時不小心受了點傷。
“大人,我們殺了大靖的官員,若是被查到......”身邊是他的親信吉安。
岑素低着頭,淡淡道:“怕什麼,這件事他們查不出來。”昨夜他奉南疆王之命與安插在大靖中的内奸見面,被張彥清撞見,那人雖然沒瞧見他的臉,但他怎會留下一絲一毫的風險。隻是沒想到那個人臨死前居然詐了他一下,劃破他的手掌。
不過他也另有收獲,那人臨死前說了一句。
“你們是西涼皇室的人?當時不是說好了隻要替你們陷害西岚濯就饒我一命,為什麼又要來?”
那個人居然誤認為他是西涼人,西岚濯一事他也略有耳聞,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西涼皇室的手筆。這個秘密,或許日後對他會有所幫助。
“郡主去哪了?”突然想起他進來時沒看到蕭音的身影。
護衛給吉安禀報過,“大人,郡主說她出去逛逛。”
剛說完,外面有動靜傳來,岑素估摸着是蕭音回來了,“你先下去吧。”
岑素出門時,西岚音剛要進房門,“國師大人回來了?”她站在門口停下來。
“郡主出去逛什麼了?”她身上沒帶什麼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