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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是否知曉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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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裡,陸雲瑤焦急地來回走動。

“不知阿音姐姐現在怎麼樣了?這麼久也沒個消息”

洛明安雖是面容沉靜地陪着他們幾人等候,但心底也是十分擔心:“九公主放心,母妃一定會照料好郡主。”表面裡不能透露出對西岚音的關心。

“明安說的沒錯,本宮不會讓郡主有事。”鄭妃緩緩從殿外走進來,身後跟着兩名宮女。

陸雲瑤急匆匆上前:“娘娘,阿音姐姐沒事吧?”她急得跺腳,生怕西岚音出了何事。其餘幾人也關切地近前相迎,洛明安暗暗遞給鄭妃一個眼神,向她确認。

鄭妃知道洛明安很關心西岚音,點點頭,眼神示意他放心,然後才走到主位坐下:“太醫已經在給郡主瞧病,本宮過來是告知大家一聲,不必太過憂心。”

“那娘娘我們能去看看阿音姐姐嗎?”不能親眼确認,陸雲瑤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鄭妃笑笑說:“自然是可以的,稍後本宮帶你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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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妃走後,劉渝給西岚音把脈,把過脈後臉色越發沉重,沉聲道:“正如郡主所說這毒确實無法解開,先前大夫所用之法已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郡主日後隻要依照他的藥方服用,便可保全性命。”西岚音點點頭,以示理解,此前她看過不下數百位名醫也是此說法。她心裡早已看開,現在能留着性命完成最後一件事便已知足。

劉渝已經明白西岚音的态度,他也不再多說勸慰的話:“郡主現在體虛,臣給郡主開些藥補補身子,應當無甚大礙,往後郡主切記不可再行費心勞力的事。”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西岚音補補體虛的身子。

“多謝劉太醫。”劉渝身着太醫官服,面容清冷,行為舉止從容有度,大方得體。他收拾藥箱時,西岚音終是耐不住問道;“鄭妃娘娘可知太醫的心意?”

西岚音早在見到劉渝時,就已打探過他們之間的關系。鄭妃母家與劉渝家乃是世交,二人稱得上是青梅竹馬。鄭妃長成後家裡便将她送入宮中,劉渝也與她斷了聯系。沒想到鄭妃生下洛明安之後,劉渝也成為了太醫院的太醫,自此之後二人又有了牽扯。依她所見,鄭妃對劉渝也不算無意。

劉渝手上一頓,停下收拾東西,沉默了一瞬,才垂眸答道:“郡主所言,臣聽不懂。”隻是他的心緒已亂,沒想到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眼前的女子看破。西岚音說的沒錯,他與鄭妃互有情愫。從前他們都認為彼此會相伴一生,但鄭家傾慕權勢,鄭妃自成人以後就被家裡安排入宮為妃。他與鄭妃也曾用過多種方式抗争,卻抵不過鄭母以命苦苦相求,鄭妃終究妥協入宮,二人從此斷了聯系。

他再次遇到鄭妃時,是進入太醫院的第一年,也是她生下洛明安的那年。他從宮人口中得知鄭妃過得并不好,她不愛皇帝,也無意于争寵一事,是以陛下對她也并無太多情意。自她生下皇子之後,陛下開始有意無意冷落她,就連對洛明安也是漠不關心。

某次夜裡,洛明安高燒哭鬧不止,當時還是貴人的鄭妃派人來尋太醫,但太醫院對這位不受寵的貴人也并未上心,隻有劉渝提出要過去看看。他再次見到鄭妃,才恍然發現自己對鄭妃的思念之深。多年未娶,也不過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放不下對她的愛慕。自此之後,鄭妃傳喚太醫時太醫院總會派他過來。

劉渝想着,他們雖已不能成為夫妻,就這樣相伴一生也好。他陪着她度過了二十多年,見過她所有的喜怒哀樂,見證過她為了洛明安不得已而去争寵的煎熬。

“劉太醫若是不想回答,我也不願勉強,隻是心中好奇罷了。”她本不該窺探别人的秘密,卻因好奇心作祟而問出口。她沒喜歡過人,并不懂其中滋味,也無法理解這種心甘情願的陪伴。

西岚音正要閉眼休息一會兒,劉渝艱難地啟齒,一字一頓緩慢道來:“她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也是唯一心動過的女子,我心甘情願陪伴一生,無論她知曉與否。”他笑的燦爛,不摻雜任何多餘的成分。那是西岚音第一次知道遇見喜歡的人,臉上會不自覺洋溢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西岚音輕輕點頭,餘光瞧見不遠處的簾子有人影在晃動。過了一會兒,鄭妃走出來,臉上沒有絲毫異色:“劉渝,郡主如何了?”聲音溫和卻又帶着點點波動。

剛才那番話,西岚音确認鄭妃已經聽到,不知她會作何感想?互相愛慕之人,卻無法再表露心聲,應當最是令人惋惜吧。

鄭妃帶着陸雲瑤與永甯過來瞧瞧西岚音的情況,為了确認裡面沒有任何問題,她讓二人在門口等候,自己先進來看看,沒曾想聽見劉渝的一番話。這二十多年來,她是第一次聽劉渝說出心裡話,隻是這樣的深情她這輩子都無法再回應,這一生已經與他錯過了。

“回娘娘,郡主的毒臣也無法解開,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最好。今日這番情況也是因為體虛所緻,臣開個藥方服下,休息休息就能緩解。”克制而冷靜地答複,劉渝還不知鄭妃已經聽見他的心裡話。

鄭妃聽聞無法解毒,心中有些失落,但知曉西岚音性命無礙,也算寬慰:“既如此,那你先下去吧,順便喚門口的永甯二人進來。”

劉渝點點頭,拿起藥箱躬身退下,鄭妃眼神複雜地盯着他離去,直至看不到身影才回神。

“阿音姐姐,你沒事吧?”得到準許的陸雲瑤快步進來,西岚音靠在床榻上揚起一抹笑意,給她蒼白的面容增添了一絲鮮活之氣。永甯跟在身後喚她:“阿音,你的身體如何了?”

鄭妃給二人讓了位置,讓她們三人叙話。

“還好阿音姐姐你沒事,以後可一定要注意身體,我們都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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