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運動之所以雄偉壯觀,是因為它隻有八分之一在水面上
海明威《午後之死》
清晨的并盛町還籠罩在薄霧中,維斯塔沿着河堤慢跑,呼吸間帶着初春微涼的空氣。她的步伐很輕,幾乎聽不到腳步聲——這是前世留下的習慣,即便在和平的日常裡,她也本能地保持着警覺。
轉彎處,一個銀發少年迎面跑來,嘴裡還喊着“極限——!”,腳步聲重得像是要把地面踏碎。他穿着拳擊背心,脖子上挂着一條毛巾,渾身蒸騰着熱氣,活像一台剛啟動的蒸汽機。維斯塔側身避讓,目光掃過他的臉——五官輪廓和京子有幾分相似,但更加銳利,眼神裡燃燒着某種近乎莽撞的熱情。
(是京子的哥哥吧……不對,人會冒氣成那樣嗎?一定是時代的不同)
銀發少年·疑似京子兄長
- 運動方式:步幅87cm,步頻180步/分鐘(遠超普通學生标準)
- 體格健壯,肌肉密度遠超普通中學生,呼吸節奏卻異常穩定——像是受過某種特殊訓練。
- 危險指數:★★☆(攻擊性外露但無殺意)
她沒停下腳步,但餘光瞥見他跑遠的身影,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火,在晨霧中格外醒目。
(喊話内容“極限”疑似某種精神暗示/自我激勵?需後續觀察)
她曾在1943年的柏林見過類似的士兵,那些被注-射-了實驗性藥劑的,怪物般的人,也是這般不知疲倦地奔跑,直到心髒爆裂而亡。但這個少年不同——他的眼神裡沒有那種狂熱的空洞,隻有近乎莽撞的熱情。
穿過商店街時,另一個高個子男生從岔路跑來,黑色運動服襯得身形挺拔。他手裡還轉着一顆棒球,動作娴熟得像是在玩雜耍,在她面前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又穩穩落回那人掌心。察覺到維斯塔的目光,他爽朗一笑:“早啊!”聲音清亮得像是能劈開晨霧。
他出現得悄無聲息,維斯塔甚至沒聽到腳步聲
維斯塔點頭回應,沒有多言。但擦肩而過的瞬間,她注意到他的步伐節奏極穩,每一步的間距幾乎分毫不差——不是普通高中生會有的跑姿,目光掃過他的手腕。沒有長期持槍的繭子,但指關節的磨損程度顯示他至少練習投擲類運動至少六七年以上。
(這個人……不簡單。)
(或許,有些謎題不必立刻解開。)
晨跑結束後,維斯塔拐進了街角的包子鋪。蒸籠冒着白霧,木牌上的字迹依舊銀鈎鐵畫——「肉包150円,自洽金入盒,自取不候」。鋪子裡依然空無一人,隻有籠屜裡飄出的香氣證明這裡并非被遺棄。
(又沒人?)
她皺了皺眉,從錢包裡數出硬币,放進一旁的陶罐,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随後,她掀開蒸籠,熱氣撲面而來,帶着面皮與肉餡的醇香。維斯塔拿了兩個包子,用油紙包好,轉身離開。
——就在她跑遠後,蒸籠旁的布簾微微一動。
一個戴着圓墨鏡、身穿唐裝的小嬰兒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櫃台後。他踮起腳,将新蒸好的包子擺進籠屜,動作娴熟得不像個孩子。風推了推墨鏡,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維斯塔離去的方向。
(那個背影……)
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或許是夢裡,又或許是更久遠的記憶碎片中。但線索太過模糊,最終,他隻是輕輕搖頭,繼續整理蒸籠。
穿過商店街,維斯塔拐進了安靜的住宅區。晨光灑在石闆路上,兩旁的低矮圍牆内偶爾傳來早餐的香氣和零星的談話聲。
棕發少年正被吉娃娃逼至牆角。少年揮舞樹枝的姿态,讓她想起薄伽丘筆下被瘟疫追逐的佛羅倫薩詩人,更想起軍校裡的菜鳥新生。“請...請幫幫我!”他的尾音劈裂成兩個八度,像帕瓦羅蒂唱破的高音C。
少年正狼狽地後退,雙臂擋在身前,而一隻吉娃娃龇着牙對他狂吠不止。少年踉跄着差點摔倒,卻在即将跌坐在地時被一雙手穩穩扶住了肩膀。
維斯塔單手抵住他的後背,另一隻手撕下半張包子油紙,肉汁在路面勾出但丁的九層地獄。吉娃娃歡叫着追逐煉獄,趁機摘下狗項圈——銀牌背面刻着「小松」,正面則是并盛町寵物登記碼「A-0921」。
(這種材質金屬,普通寵物店不會用這種材質。雲雀恭彌真是有錢,這麼灑水般地用)
“過來坐下”吉娃娃果然照做,又将項圈戴回狗脖子上
“你居然會訓狗?!”綱吉頂着一頭落葉驚呼。
“隻是湊巧,這隻狗是被好好訓練過的”
将項圈調轉方向,吉娃娃見狀不妙,立刻耷耳嗚咽着逃回家中。
澤田綱吉懷着尴尬看向這個剛剛拯救他與水火中的救世主,隻此一眼,就被面前女孩的堅定神情所吸引,随之更被她的美麗所震撼,盡管澤田綱吉找不出更為華麗的表達,但他還是認真地覺得隻有—天使才能貼切闡釋這個女生的一切。
看着這個男孩呆滞的狀況,心中居然升起一股慈愛,連帶着語氣也輕柔了許多
“小朋友,你還好嗎?”人的大腦過于複雜,某些情況下,當人受到巨大刺-激會導緻神經反應呆滞,看着這個男孩隻是一味盯着我愣愣的,疑心是否該撥打急救電話。
聽到女孩關切的話語,他立馬回過神來,随即對這個尴尬的情形産生頭腦風暴
(啊啊啊!被一隻吉娃娃吓到的事怎麼解釋,居然和漫畫一樣,出現危機會有超級美-少女出來解救,但是這算什麼—吉娃娃危機?而且這個美-少女還管我喊孩子,難道?她想做我的媽媽嗎?可惡啊…早知道就該像原來一樣吓暈算了)
維斯塔不斷調動腦海中的醫療知識,在找尋一個大約13-15年紀大小的男孩被吉娃娃吓傻的可能性
少年終于紅着臉說出第一句:“你好,謝謝我救了你”
澤田的臉上留下兩行寬淚
(哈哈,上天今天要亡我,謝謝你救了我都能說錯,我真的是廢物綱…)
(還好美-少女大多數都比較善良,她似乎沒有在意)
“非、非常感謝!”少年耳尖通紅。他擡起頭,暖棕色的眼睛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澈,“我、我是澤田綱吉,住在前面轉角......”
“我是維斯塔·羅斯,剛剛晨跑路過”
維斯塔的視線落在澤田綱吉的手臂上——制服袖口擦破了一道口子,隐約能看到下面泛紅的擦傷。
“你受傷了。”她停下腳步,聲音平靜。
“诶?”澤田愣了下,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這才後知後覺地“嘶”了一聲,“啊,可能是剛才摔倒時蹭到的......沒關系!隻是小傷!”
維斯塔沒說話,從運動腰包的小口袋裡取出單片裝的消毒棉片。這是她的習慣——重生後也改不掉的特工本能,随身攜帶基礎醫療用品。
“伸手。”
澤田呆住了,但還是乖乖伸出胳膊。維斯塔利落地撕開包裝,棉片輕輕按在傷口上。
“疼的話就說。”
(還是個不省心的孩子啊)
“不、不疼!”澤田的聲音有點發顫,但确實沒躲。晨光透過樹影斑駁地落在他手臂上,那道擦傷其實很淺,隻是在他偏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
消毒完畢,維斯塔收起棉片包裝:“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麻——”
“傷口需要處理。”她的語氣不容拒絕。
澤田張了張嘴,最終紅着耳朵點點頭:“那、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沿着住宅區的小路慢慢走。澤田時不時偷瞄身旁的金發少女,欲言又止。直到快到家時,他才鼓起勇氣:“那個...維斯塔是剛搬來并盛嗎?”
“嗯,還在熟悉環境,剛剛那隻狗有什麼異常嗎?突然對着你狂叫”
(有雲雀恭彌那種人在,并盛町的治安恐怕比東京都心還好,居然還會有惡犬傷人,那隻吉娃娃登記過,看起來也不像有狂犬症狀)
“啊、嗯!綱吉差點被自己的鞋帶絆倒,還好維斯塔迅速扶了他,後頸滲出細汗:“那個......不知道狗是怎麼回事,無論我碰到什麼狗,哪怕是茶杯犬都會突然變得暴躁追着我跑”
少年脫口而出後猛地捂住嘴,仿佛提到了洪水猛獸,“哈哈哈,其實真的隻是偶然,我很少被狗追的”
“okok 我懂得”